“哼,哼,老匹夫,皇上当初对你器重有加,如今你却反叛,作此狼心狗肺之事。现如今若能弃兵归降、归附朝廷,仍可进爵封侯。如若晚了半刻,必将沦为刀下之鬼。”
“黄口小儿,休在本帅面前鼓噪唇舌,今日叫你在本帅的金城汤池之下碰得头破血流,沦为我的刀下鬼。”王辅臣平复了下心头怒火,冷喝回道。
“金城,汤池?哈哈,你懂得什么叫金城、汤池。皇上以天下百姓为城,你王辅臣老匹夫却想割据平凉作威作福,你不顾民间疾苦,驱三万残兵,离家西进,拆民居以为军营、卖民女以充军饷,似你这般心肺,便有霸王之勇,也难脱乌江自刎的下场!”张天宝大声喝道,声音隔着河滚滚传了过去。
“放箭,放箭,给本帅射死这黄口小儿。”
王辅臣恼羞成怒大声喝道。
顿时王辅臣这边箭如飞蝗般射了过来。
张天宝冷冷一笑缓缓退下。
就在这时,王辅臣大营里突然号炮一响,手下一名大将统率千余骑兵自西向东跃过泾水杀了过来,冲向‘忠勇军’的左营。
这个行动是王辅臣计划好了的,他要探探张天宝大军的虚实,试一试‘忠勇军’的战力!
‘忠勇军’左营的士兵,见对方大队骑兵挥着长刀,红着眼睛大吼大叫地扑了过来,并不慌张,一个个按照火枪射击阵型排列整齐,后面五十门小型火炮均已装好了‘开花弹’开始了炮击。
“轰,轰,轰”炮声不断,‘开花弹’在那千余骑兵中炸开,顿时之间血肉横飞,马匹倒地,其中夹杂着未死骑兵的惨叫哀嚎声。
那名将领带着残余的七百骑兵冲过了炮阵,在他们眼前的是几千名一列列举着火枪站立整齐的火枪手,‘嘭,嘭。嘭’如炒豆般的枪声响起,冲在前面的骑兵顿时齐齐的倒下一列。
“冲,给老子冲上去。”那名骑兵将领红着眼嘶吼道。
待那些骑兵快要冲上来的时候,火枪队又射了一轮就退让到了二侧,左大营中二千骑兵顿时潮涌而出。张勇身穿红袍,横刀勒马,指挥着军士包围了这残存的三百骑兵。
日头昏黄,铁骑纵横;战马嘶鸣,刀剑闪光。
空中怒卷着阵阵黄沙,地下流淌着殷殷鲜血。
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和着战鼓号角,以及步兵们助威的呐喊,令这些好不容易冲过来的骑军残部,个个心惊胆战,战意丧失,不消片刻功夫,已是全军覆没了。
营门前遍地都是人和马的尸体,张勇大声命令众将士把这些叛军尸体都拖到一块,点火焚化,自己这方阵亡的几个将士则是保存好骨灰,以后带回好生安葬,随后到中军大帐报功去了。
王辅臣和一干手下将领听了半响的炮声和枪声,心中纷纷不安起来。
又等了半响,炮声、枪声消失了也不见一个骑兵回来,一干将领顿时脸色苍白,纷纷垂头默不做声。
王辅臣看了眼众将,心中长叹一声,随即一拍帅案,狠狠的道:“众将听令,子夜时分大军全线进攻乌雅小儿的中军大帐。”他这是在赌,胜了什么都好说,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包括自己的脑袋。
夜幕降临了,泾水两岸一片沉寂。
官军的营垒逶迤二十余里,星星灯火在黑夜之中闪闪烁烁……偶尔传来一两声号角声和军营中的击柝声,在这不安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