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大赛之前,”凤长太郎毫不藏私,“我帮了她一个忙。”
关东大赛前一天。
完成了日常训练之后,他拿着在书店新买的一本画集去了喜欢的咖啡馆。
被周围的说话声打扰,凤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他之所以选择来这家咖啡馆,除了咖啡好喝,就是因为这里足够安静。虽然不远处的少女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离得很近的他还是被扰乱了思路。
他抬起头,想要提醒一下对方,看到对面眼里含着泪光,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女孩子,还是没有说话。
注意到了陌生人投过来的视线,顺子停下了未说完的话,有些狼狈地对他笑了笑。
“我知道了,”她的声音又压低了一些,眨着眼睛努力不让眼眶里的眼泪流下来,“您也该回去了。”
那位女士点点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发,起身之后,在一个更为年长的女性陪同之下离开。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顺子一直在低着头。刚好坐在对面的凤长太郎,清晰地看见了对方的几滴眼泪,掉在了面前粉红色的果汁里。
她点了一桌子甜品,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强迫自己吃下去,草莓蛋糕,草莓布丁,草莓可丽饼,草莓大福……凤长太郎在旁边都替她感到胆战心惊。
顺子第一次吃这么多东西,最后一块蛋糕吃下去,好像顶到了喉咙口,甜腻的奶油让她止不住地反胃,胃里塞了太多东西,好像要爆炸了,她再也忍不住,跑到卫生间里一边哭一边吐,直吐到头昏眼花,一点东西也吐不出来。
胃里像装了一团火,喉咙疼,头也疼,再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时候了。她扶着冰冷的洗手台边沿,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连笑的力气都没有。
“我才没有哭,”顺子倔强地盯着镜子里眼眶通红的自己,声音异常沙哑,“为什么要哭?”
她掬了一捧水泼在脸上,然后双手捂着脸弯下腰,小小的呜咽声隐藏在哗啦啦的流水中,渐不可闻。
凤本来准备喝完咖啡就走,只是想想那个状态很差的女孩子,又点了一份果汁。
心软又善良的凤长太郎看着慢慢走回座位的顺子,忍不住替她担心。对方看起来太可怜了一些,像是找不到家的小动物。
刘海和衣领都被打湿了,长发发尾也沾了水。鼻头和眼眶红通通的,脸色却异常苍白,整个人单薄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虽然绷着脸,眼睛里却蒙着一层水汽,强忍着不哭的样子分外可怜。
顺子被椅子绊了一下差点摔倒,眼前天旋地转,凤长太郎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
“你还好吗?”他扶着顺子坐到座位上,好心地问了一句。
“没事的。”她勉强地抬起头冲着他笑了笑。
“打个电话让人来接你吧,这样安全一些。”凤小心翼翼地建议。
“嗯。”她木木地点头,低下头翻着包里的东西。
顺子还在发烧,刚刚又狂吐一通,整个人虚弱的不得了,头昏脑涨,大脑一片空白。凤长太郎和善的气质很让人放心,她下意识听从了对方的建议。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凤长太郎还是不放心,犹豫了一下,选择坐在她的对面。
拨出的电话一直没有接通,她盯着屏幕上的某个名字,固执地一次次按下拨号键。
凤长太郎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手机另一端的那个人,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她终于放弃,拨出另外一个人的号码,然而……还是没有接通。
某种情绪在空气里逐渐发酵膨胀,滴在手机上的一滴眼泪终结了无名的沉默。
一分钟之后,顺子用手帕擦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