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期抬头间，对上的就是这样一双包罗万象的眸。

那里面，似有万年的沧桑与怅然，其中还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孤寂与冷漠。

眼，是心灵之窗，这男人心底应该藏了很多故事吧。

“老，老师，您可以放手了么？”

“刚刚跳了舞，双腿无力，大小姐，你还是在我怀里靠会儿，缓解缓解吧。”

瞧，这就是他精明之处，明明举止暧昧，偏偏能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她无法反驳。

靠就靠吧，他是老师，听老师的总没错。

“对了，给师弟下毒的人，查到了没？”

师弟？

这女人，还真叫得出口，是将他们父子彻彻底底排除在外了么？

“是我前些年得罪的一个商友做的，为了报复我，那只蝎子是人工养殖，体内含有剧毒，所以一般的医生解不了。”

谎话说得很顺溜，没办法，如果跟这女人说是一个小女孩做的，她估计又得伤感了。

“哦，那就好好教训教训，对一个孩子下手，心也太黑了吧，不可饶恕。”

冷寂没有接话，儿子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即使留了对方一条命，估计也遭了不少罪。

“听说大小姐曾经喜欢过一个少年，将他放在心上长达十五年，现在放下了么？”

季子期一愣，眼底有暗淡之色一闪而逝，沉默了良久后，悠悠道：“有的人，在心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穷极一生，也忘不了的，他曾经为了我在自己心口捅了一刀，后来，又为了我葬身火海，每每想起，都会有伤筋彻骨般的痛蔓延至四肢百骸，所以我等了十八载，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他，如今，父母脸上生出的皱纹告诉我，我不能再任性下去了。”

冷寂定定的望着她，随意一问，“如果他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