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冷寂,眸中瞬间泛起了层层水雾。
这个孩子,虽然只与她又数面之缘,师徒情谊也浅薄,但,她心疼他的遭遇,所以,一直以来将他视为己出。
得知他还活着,她扔下染了风寒的丈夫,连夜赶了过来。
昨晚离开雅典之时,丈夫跟她说了这样一番话:我知道那孩子一直是你心口不曾愈合的伤疤,如今,得知他还活着,你归心似箭,去吧,去看看他,算是了了这些年的牵挂。
“忌!”她哽咽着声音轻唤。
冷寂的脚步微顿,静默数秒后,走到她跟前,语气平淡道:“这些年让您跟着担心了,我很抱歉。”
时浅胡乱抹了把眼泪,挤出了一抹笑,说着每个见了忌的亲朋好友都会说的一句话,“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冷寂似是笑了,可,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除了季子期,他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随心所欲的笑。
他的喜怒哀乐,早就埋葬在了毒素的侵蚀以及无止境的杀戮中。
时浅走到他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温雅道:“真正为你担心,为你难过的是你母亲,我曾去云城看望过她几次,只要提到你,她就止不住的落泪,你的母亲,被丧子之痛折磨得面目全非了,忌,有空的话,去看看那个饱受人间至痛的可怜女人吧。”
冷寂脸上的神色暗沉了几分,父母对他而言,一直都是一个不可触及的禁忌。
时浅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禁一叹。
看来,他对卫氏夫妇的怨,积压太深了。
“我听说甜甜怀孕了。”她试着转移话题。
在这个重聚的日子,她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影响到他的心情。
听她提及季子期,冷寂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嗯,是一对双胞胎。”
时浅笑了笑,眸色温存,丝毫不像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女杀手。
“恭喜你,要做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