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窗户外面看,看到的是一片空阔,无边无际的蓝天蔓延到视野极处,成了一道白线。天空中的太阳还正好,红彤彤的,毫无遮挡的朝地上洒下大片的明亮。不时飞过几只鸟,看的清楚它们身上被风带起的翎羽。
从窗户缝儿吹进来的风,发出一种尖锐的呼号声,好像不成调子的箫声,就给眼前的这天,这太阳,平添了一份悲怆。
“你往下看。”
我眼珠子往下一转,就看到一道一道流动的细线,又或是一片一片黑色移动云团,还有一些闪烁着的色光斑。
“好看么?”
“好看。和平常看的太不一样了。”
“这是个画画儿的好地方。”
“你啥时候发现这个地儿的?”
“没多长时间,也就是刚开学那会儿吧。”
我又低头去看下面的人群车辆,看到它们一点一点的挪动着,一片一片的汇集着,聚成了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大街,在这里是听不到街上的喧嚣的,就像是再看一部默片,唯一的伴奏就是风声。
看了一会儿,我觉得眼花,扭头看李子,李子还在一动不动的盯着下面看,我撇撇嘴,其实比起蚂蚁似的人,我还是觉得青天白日的更有气魄。
李子就那样儿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陷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我觉得李子的眼神儿再看外面,但其实那些画面只是走马灯一样在李子眼珠子表面过了一遍,根本没往心里去。
“李子?”
“嗯?”
“你瞅啥呢瞅那么久?”
“瞅人啊。你不觉得么?稍微站的高一点,就会觉得低于这个高度的东西都很渺小,根本不入眼。我们现在才站在大楼上,那老天爷看我们是啥样儿?估计根本看不到吧。”
“老天爷?老天爷啥时候管用过?我让他保我考试150,哪次实现过?”
“你有没有想过,咱们每个人站的高度都不一样,那其他不和我们在同一高度的东西,或者是其他人,我们是不是就看不在眼里了?”
李子这话把我问住了,虽然不是很明白他到底想问什么,但是人的眼光的确就是这么狭隘,只能看到本身周围的,与本身密切联系的,而下意识的舍弃或者排斥与本身相异的。
所以一个人太过优秀会被排斥,身体有残疾也会被排斥,太过善良会被排斥,太过可恶也会被排斥。总之一切和大众不同的东西,都是异类,异类的下场只有一个,被孤立,被遗忘,然后默默消亡,社会就是如此来维持其和谐。
李子这一个问题让我想得脑瓜仁儿都是疼的,我问他:“为啥突然问这个?”
李子回一直投在窗外的视线,把焦点聚回我身上。
“小凡,你想不想再要个弟弟妹妹?”
“不是有你和天宁了吗?”
“那要是光有天宁呢?”
“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奇怪啊,咋会光有天宁呢?没有你,哪儿来的天宁?”
“那要是我不是你弟弟呢?”
“你这个问题就更奇怪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