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将手中咖啡一饮而尽,腻滑的液体顺着喉管流进胃部,伴随着每口咖啡漫进四肢百骸后身体清醒的渐变,让赵梓辛更明确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他转过身,准备再回头整理一下已知的资料,就看到崔晓冉站在门边。
看见崔晓冉手中和昨天如出一辙的白色花束,赵梓辛走过去,接过花后无奈地笑笑:“真是麻烦你了,以后别留那么晚,早点回家。”
崔晓冉来了有一会儿了,赵梓辛今天没有关办公室的门。
她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依旧挺拔,却掺杂了脆弱与孤独。
崔晓冉摇摇头,微笑道:“梓辛哥,他真是很喜欢你的,我从第一次见你们就知道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会分开,但我相信你们以后会幸福的。”
赵梓辛目送崔晓冉离开,再看不出当年那个怯懦得任人欺凌的小女孩的痕迹。
低头看看手中的花,只见这次写道:“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与此同时,德国。
周父看着行李拾到一半,突然抱着手机傻笑起来的周棋衍,气急道:“周棋衍,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周棋衍抬头看着面前两鬓斑白的老者,他曾一度觉得这个人是如此陌生,但无论怎样,他都是自己的父亲。
回目光,周棋衍边继续拾行李边说:“爸,五年前您说这话的时候我就给过你答案了。”停顿了两秒,他补充道:“是您儿子我先动的手,您就别再埋汰人家赵梓辛了。”
周父一肚子话被噎了回去,就像赵梓辛无法接受刚刚以为可以相守,自己男朋友就被押走一样,周父也无法接受自己一直很看好的学生赵梓辛,拐跑了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宝贝儿子。
当时刚到德国,周棋衍一天要闹八百次想着回去。在周父周母几番追问下,他交代了和赵梓辛的事。周父气愤的同时又有些庆幸,如今二人天各一方,一个回不去,一个不知道对方在哪,年轻人的所谓激情,用不了多久也就淡了。
父子二人冷战了两年,周棋衍同意了周父不会和赵梓辛联系的要求,并承诺短期内不会回国后,才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自由。
之后几年一直相安无事,周父都以为儿子已经忘记了赵梓辛。但就在不久前,周棋衍突然跟周父摊牌,说自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日即将回国。
两人已经为这事吵了几天,周父屡次阻拦无果,终于意识到儿子翅膀早就硬了,再也不会装乖服管教了。
周父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老了,他看着身材高大,英俊帅气的儿子,油然而生一股力不从心的无力感。他问:“你说,你这些年是不是一直和国内有联系?”
周棋衍把一叠心形卡片放好,合上第二个行李箱,道:“爸,当初我们只说不能和梓辛联系,别的人可没要求。我这些年,没跟他说过一个字。”
周父激动地说:“我再说一次,舒氏的事你不要掺和!”
周棋衍走到他身边,正视自己的父亲,沉声道:“爸爸,舒伯伯去世了,您知道吗?”
周父猛地一怔,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答应过我……”
看着有些失态的父亲,周棋衍追问道:“爸,您都隐瞒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