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特拉钟楼修于1479年,那时候正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波提切利已经开设了自己的工作室,为美第奇家族别墅绘制出了在后世传为经典的《春》;达.芬奇在佛罗伦萨的艺术圈已经小有名气;米开朗琪罗仅仅四岁,还待在家乡卡普莱斯,想着以后要成为一个伟大的雕刻家;生活在乌尔比诺的画家乔万尼.桑西还不知道再过四年,他会生下一个名叫拉斐尔的儿子,这个孩子后来会成为文艺复兴三杰中最年轻的一位……
那个时代的巨擘早已作古,艺术作品却永远留存。
沃特拉钟楼也是如此,虽然建筑师以及资助人的姓名在地方志中没有留存,但所有人都会记得,这些在沃特拉小城中心留下一盏明灯的英雄。
镇长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这座小城,在场的游客们,无论是否听得懂意大利语,都鼓掌欢呼起来,举着雨伞,站在原地蹦蹦跳跳,声音甚至盖过了大雨砸落伞面的声音。
只有站在尤妮丝身后的两个吸血鬼一脸平静,与周边格格不入,凯厄斯抱着双臂,懒洋洋地瞟了一眼站在钟楼顶层的镇长,然后再看向阿罗,语气轻蔑地说:“如果他们知道修建这座钟楼的真实原因就不会这么激动了。”
阿罗含笑道:“一个男子为了看向爱人的方向而修建一座钟楼,这更是一个美丽的传说,估计会吸引更多的游客。”
尤妮丝回过头,与凯厄斯一起看着他。
阿罗根本不在意这刺人的目光,低下头,朝尤妮丝笑笑,尤妮丝只觉得额角隐隐作痛,然后又扭过了头,不再搭理他,而凯厄斯语气中的轻蔑更是明显:“我还是更怀念凄风苦雨了两千年的你。”
“说来你不是更想看我垂头丧气的样子吗,抱歉了,弟弟。”阿罗说,“这几天你都去哪了?”
凯厄斯哼了一声,扭过头,并不作答。
“尤妮丝很担心你。”阿罗又补了一句。
凯厄斯立马扭过脸来瞪他,然后指向正跟着其他人一起欢呼的尤妮丝:“你看她这个样子像是担心我的吗?”
尤妮丝干咳两声,停了下来,然后扭过头,凯厄斯的脸色很不好看,不过凯厄斯基本就没有过对得起他那张天使般的脸的表情,他瞧见尤妮丝正看着他,脸色更臭:“难道不是吗?”
尤妮丝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微笑着说:“其实这几天我都有在想你去哪儿了,今天还问到了简和亚力克。”
凯厄斯面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复杂,他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难不成还能走丢?”
“走丢倒是不会,不过谁说你不是小孩子了。”尤妮丝脸上笑意浓浓,“你看看你画的那位镇长千金,像不像小孩子的简笔画?”
凯厄斯立马瞪向尤妮丝:“那明明是我的得意之作!”
“好好好,你的得意之作。”尤妮丝叹了一口气。
得知那张伴随了她的日记一百多年的黑面妇人画像出自凯厄斯之手的时候,尤妮丝是很想告诉凯厄斯,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绘画艺术的,不过她想了想,又放弃了,凯厄斯已经用了三千年来证明自己毫无艺术细胞,她就不需要再挣扎了。
三人从钟楼祭典回到沃尔图里城堡的时候已经入夜,下了好几天的大雨在此时才终于停了下来,凯厄斯跟阿罗有事情需要处理,尤妮丝便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回到自己的房间,亚力克白天告诉了她wifi密码,于是她非常顺利地连接上了那个名为“沃尔图里千岁千千岁”的wifi。
这个wifi名字也是非常写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