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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若瑶跟弟弟回了西院,此时院子里已经炸开了锅。
叶夫人急得脑袋发昏,见到姐弟二人,刚要骂人,却见女儿眼睛里流着泪,平静地说:“娘,女儿知错了,不该偷跑出去,让爹娘担心,弟弟只是先一步找到我,您别骂他。”
叶夫人心里一痛,忙把女儿揽在怀里,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娘谁也不骂。”
想到当初来京城时,女儿虽然多有怨言,但眼睛里的神采还在,还是一个任性的小姑娘,可此刻,像是一夕之间,真正地长大了。
为人父母的,既希望子女能够独当一面,却又矛盾地惧怕这一日的到来。
叶明坤一家子就这么离开了,叶若瑶哭了一夜,眼睛肿得没法见人,一直戴着纱笠,随叶夫人上了马车。
倒是叶云哲与叶重晖说了好一会话,才依依不舍地告辞。
其后几日,叶重锦一直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他舀了一勺甜粥,小心翼翼地送进嘴里,然后噗地吐出来,秋梓忙上前拾残渣,春意离开后,她就升了一等丫鬟。
夏荷问:“主子可是烫着了?”
叶重锦把玉白瓷碗放下,漱了口水,道:“这哪里是甜粥,是咸的,咸的!隐约有一股辛辣味,还有醋酸味……把姚珍叫来。”
姚珍双目无神地走进来,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说绝情话的人是他,如今心如死灰的人也是他。
叶重锦懒得跟他说废话,直接把一张地契扔到他脸上,姚珍捡起,一脸迷茫。
“这茶楼位于明月湖畔,地段上佳,但一直赚不了钱,我现在交给你,如果你有本事让它起死回生,就当我送你的,如果不能,你就把它卖了,拿去讨媳妇。”
如果是从前,姚珍必然是不肯接受的,可是现在,他想到自己的无能,想到叶若瑶失望的眼神,想到往日种种,胸口一直憋着的那口气一下子喷薄而出。他喜欢的姑娘,也喜欢他,他为什么不能争取?
他跪下,朝叶重锦郑重磕了三个响头。
“主子,我会让这茶楼起死回生,然后用双倍的价格,从小主子这里买下它。”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叶重锦好似看到了前世的那个姚珍,那股狠劲,原来一直藏在内里,须用外力将它逼出。
不枉他让人通风报信,撺掇叶云哲救人。
那晚的种种,其实他早已预料到,唯一出乎意料的,是春意并非顾琛的死士。可是能潜入西院送信,而不让人发觉,至少会点轻功,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是他算漏的。
他又吞了口茶水,还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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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一堵围墙边,一个粗使丫鬟坐在枯井旁,正是被叶重锦赶走的春意。
她这几日神颓靡,早已没了往日的沉静从容。
在外院住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