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再也无法恢复成常人模样。”
此题两难,众人一时沉默。
躺在门板上昏迷许久的孩子忽然动了动,嘴唇张合,发出了一点细若蚊呐的声音。傅云书立即蹲下身去,耳朵凑到他嘴边,另一手温柔地摸摸他的头,道:“别怕,你已经安全了,不要怕,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
那孩子以极细极轻的声音,弱弱地道:“我……不要……这皮……”
傅云书眼眸一颤,愣在原地。
寇落忙问:“怎么了?他说了什么?”
傅云书低头去看,这孩子却又紧闭双眼,陷入了深深的昏迷。沉吟片刻,他道:“他说他不想要这副羊皮。”说完,他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我们该尊重他自己的意愿,几位大夫,请为他疗伤吧。”
此生怕也只能遇到一次这种病人,几个大夫纷纷摩拳擦掌,讨了若干器械敷料药材后,便将寇落傅云书两个闲杂人等赶出了屋子。两人于是坐在屋檐下,一边等,一边看月亮。
时辰已不早,傅云书坐着坐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寇落道:“若是熬不住了,便去睡吧。”
傅云书眯着眼睛摇了摇头。寇落道:“你就是在这里等着,也没什么作用。”说完这句,小县令那头却没什么动静,寇落还当是自己这句话戳中了他某个伤心处,扭头去看,却见傅云书神情淡淡,望着他的目光也淡淡,道:“我怕倒并不是担心那个孩子的病情。”
寇落问:“那你为何不肯去睡?”
傅云书低下头,状似平静地道:“我想多看看你。”
寇落怔愣,呆呆地看着他。傅云书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却执拗地不肯撇过头去,梗着脖子道:“你看什么?”
“看你。”寇落毫不犹疑地道,顿了顿,又翘着嘴角道:“看你什么时候脸红。”
话音刚落,傅云书苦苦支撑的小白脸“腾”地蹿红了。他有些恼羞地瞪着他,道:“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哪儿有这么容易害羞?!”
寇落笑道:“那你脸红什么?”
傅云书想借着浓重夜色耍赖皮,“没有!我才没有脸红!”
“哦,当真?”傅云书一转头,原先坐在另一头的寇落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挪了过来,此刻两人的身躯紧紧相贴,连嘴唇也近在咫尺,傅云书听见他呼出的带着幽幽凉意的鼻息,然后寇落缓缓抬起一根手指,戳在他的脸颊。
傅云书的眼睛蓦地瞪大。
只有很短的一瞬,寇落回手,又坐回之前的位置,翘着脚笑道:“撒谎,分明是红了。”
傅云书鼓着腮帮子揉了揉寇落手指触过的那处脸颊,闷闷地道:“红了又如何?”
若是放在以前,调戏完这一番后,寇落多半及时手,打着哈哈也就过去了,但现如今不该说的话不该做的事都已说了做了,寇落束缚放开,也没了那么多顾忌,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道:“你脸红的时候,我就特别想亲你。”
傅云书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脸红得更是快要滴血。
寇落继续说:“偏偏你还经常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