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孔伦讲这些与案件本身关系不大的事,非但没有出言阻止,反而心砰砰直跳,他察觉到自己耳垂滚烫,再过一会儿,也许就要烧到脸上了。
寇落忽然出声,道:“孔伦,你可知沈珏已死?”
傅云书悄悄转过头,望着寇落的侧脸。
孔伦静默片刻,道:“我知。”
寇落又问:“你可知沈珏何时被害?”
孔伦道:“我知。”
公堂顿时一片哗然。
寇落再问:“你可知沈珏被谁人所害?”
孔伦忽地笑起来,眼中却淌下泪来。
他说:“我知。”
深吸一口气,寇落定定地看着孔伦,问:“是谁?”
话音刚落,孔伦前后猛晃了晃,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傅云书“腾”地站起身,寇落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稍安勿躁,我去看看他捣什么鬼。”众衙役原本都要一拥而上了,见寇师爷走下来,连忙让开,寇落蹲下身,探了探孔伦的鼻息与颈侧动脉,均无异样,又把了脉搏,也未觉有不对之处,心中正暗道奇怪,忽地想起先前孔德派来的那位郎中给孔伦灌下的那瓶药丸,于是起身回到傅云书身边,弯腰附在他耳边,道:“人死不了,保险起见,还是请个郎中过来给他瞧瞧。”
傅云书道:“他爹送来的那个郎中不还在么,把他叫过来看看。”
寇落轻轻摇了摇头,道:“以我所见,还是换个人看比较好。”
傅云书一怔,霎时明白了他的用意,“寇兄的意思是……”
寇落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傅云书颔首,道:“来人,去将城东的白大夫和城南的邵大夫请来。”
王小柱请示道:“大人,那眼下将孔伦怎么办?”
“先退堂,”傅云书起身道:“把他抬去之前的那个房间躺着等大夫来。”
这一番堂审,似是审出了许多,又似是什么都没问到。天色已晚,府中家丁前来请人,说晚膳已备好,请县令移步用膳。傅云书愁云满面,悻悻地说:“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家丁背着李婶的命令前来,说请不来县太爷就别回来,听闻此言便知不妙,求助地望向寇落。寇落对上家丁恳切的目光,无声地叹了口气,道:“傅兄,今日奔波操劳了一天,不饿吗?”
傅云书道:“案子一日不破,我便食之无味。”
“说起案子,我倒有一些线索。”寇落说着,从怀里拎出一枚用红绳吊着的玉佩,“傅兄可还记得此物?”
“这……”傅云书觉得甚是眼熟,蹙眉细细思索片刻,恍然道:“这是沈珏佩戴的那枚玉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