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孟津当即便狠狠瞪向箬钦,似是要以目光杀了他。
“你这浮夷山的叛徒!我亏待了你,可我父亲却是视你如己出,可你这叛徒居然伙同外人一道害我浮夷山!你对得起我爹吗!?”
这一番斥责教箬钦一怔,他看着孟津,苦笑,想要说什么却又不一阵犹豫。孟津自不知那当中来去,他还当是箬钦理亏说不出话,当即就笑出声。
“你说不出,你说不出!呵,怎么?可是恨我,所以借机报复我!?你和姓姬的狗父子是不是睡过了!?”
姬行涯看着箬钦与孟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正当犹豫之际,箬钦嗤嗤地笑了,他笑得太厉害,眼角有泪水滑落。
“……你说小公子与阁主□□,你与我……又何尝不是?你说老阁主视我如己出,你又可知道我其实就是他的儿子呢?你说他待我好,他待我的好便是送我三名名为影卫实则是用来监视我以防对你不利的死士么!?”
“!?你、你是爹的儿子……?开什么玩笑!?”
孟津脸色难看非常,他想笑,偏是嘴角勾不起来。
“我原也不知道,不过有一晚上老阁主遭刺,血进了清水盆子里,正好我也受伤,要给老阁主搓布巾时我的血融进去了,于是我便有了怀疑。后来暗中查探,这才知道真相,所以我铁定了心要离开你。不然还能如何?装作不知道,与你兄弟□□么?”
孟津大概是震惊非常,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便怔怔地看着地上像是呆傻了般:“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
他一个劲儿地直咕哝着那几个字,哪里还有初见时的傲慢。
将目光回,姬行涯努力平静地向红樱道:“红樱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樱被麻绳缚着,样子狼狈得很,一侧脸还红肿得厉害。姬行涯看着那一侧红肿,红樱当即低头,不让姬行涯再看到他的脸。
好一会儿……
“小公子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不忍心。”红樱苦笑道,“父子□□可是人神共愤的事,怎么做红樱都不忍心小公子走上歪路。阁主待我有恩,小公子我带了十几年便是看作儿子也不夸张,我能想到的……就只有用离间计,而且……黑幕派人与我说了,若是我们愿意帮忙,日后不管出什么事都会放小公子一条生路,如此……我便答允了与孟津合作。我早就预料到如果这么做被阁主知道了便是难逃一死的事,可是为了小公子和阁主的名誉着想,我不能不这么做。”
“可我和他……”姬行涯垂首,他脚下的新鞋还是红樱年前特意做了托人给他送来的。“到底不是亲父子……”
“外人如何知你们到底是不是亲父子呢?便不是亲的,名义上还是父与子啊,纲常在那儿,如何违逆?更何况阁主他……离不开美色,我是怕小公子有一日被他厌弃了,便会步春和的后尘啊!”
春和便是当年那个盛宠一时的姬妾,最后被姬鸿渐杀了。
若是不知道姬鸿渐记得前尘过往,姬行涯兴许也会有这般顾虑。不,不是兴许,是确实有过这般过虑。正是因为有这顾虑,所以再喜欢,只能藏心里。分明做的已是逾越了父子间该有的分寸,偏偏不敢捅破那窗纸,唯恐捅破了姬鸿渐便不会再追在他后头。孰知道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他就是怕了,结果现在和姬鸿渐弄得如斯境地。
姬行涯哑言,不知该恨红樱教他父子间有了隔阂还是该恨红樱让他借机知道姬鸿渐有前世记忆。
“说完了?”
宫懿咳得厉害,他摇晃着身子走下正座,阴狠的目光自眼前三人身上扫过。
“堡主!”
“宫堡主!”
姬行涯一下子挡到了红樱的跟前,而箬钦也是同时挺身挡在了孟津身前。
“让开!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杀!”
红了眼的宫懿恨得向姬行涯吼道,可姬行涯却是一步不肯动。
“红樱姐她们确实间接害死了师父,可是……”回头看了眼红樱,姬行涯蹙紧了眉头又回头看向宫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