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是他有求于我,再说我对他印象不好,挫挫他锐气也是应该。”
姬鸿渐是说得理直气壮的,姬行涯颇有些同情孟津,不过倒也未再多说什么。
许是他自我感觉过好,可他总觉得他与孟津说话教姬鸿渐更是不大舒服的。
“姬先生。”
那箬钦忽地开口说了话。
这是姬行涯头一回听箬钦说话,那声音听着轻柔不过音色倒是不像他这人一样美,颇有些沙哑,似是喉咙有什么损坏,还有些干瘪,略有些难听。
“嗯?”
姬鸿渐没正眼瞧箬钦一眼,只懒散地倚着床栏淡淡地应了声。
“姬先生可是为了孟山主伤了先生之子而气恼?若是,箬钦在此代孟山主对姬先生陪个不是,还请姬先生莫要那样苛待山主了。他总算是一门派之主,如此苛待是从未受过的。”
“你不是忘了孟山主的事么?怎么还记得帮他说话?”
姬行涯面上问得淡淡,心中却是甚为惊愕。
箬钦干笑了声:“确实是忘了。只是我得病忘事起,孟山主甚是关照我。受人点滴自当以涌泉相报,今日一句帮劝,也实在算不得什么。”
原是这样,倒也是情有可原。
“听你这话,倒是大有病好之后又要为他做牛做马以报恩情的意思。”
“……我虽不记得与他的事情,但那日醒过来发觉我没了十岁后不少与那人有关的记忆后,我多少去了解了些。虽说是片面,却也多少晓得了个大概。我以前许是心喜孟山主的,孟山主对我兴许也有一点那方面的意思,只是我终归不该待在他身边。本该半年前就走了的,只是被这身子拖累着走不得,若是可以病愈,自当是要离开孟山主的。他们说我服食的是忘忧散,既然忘忧散教我忘了孟山主,想来我也是下定了决心的。如今虽从旁人嘴里听到孟山主待我之心、往日我待孟山主之意,可听着却如闻旁人事,心中波澜不起,也是好事。”
姬行涯不懂这人分明心喜于孟津而孟津也心怡于他,可为何还要执着于离去。想问,只是毕竟关系不深,也不方便深入追问。
“那你可要待在我无名阁?”
姬鸿渐淡问道。
箬钦苦笑了声:“姬先生当真想要一尝我这样的人是何滋味么?”
姬行涯面色微微有些难看,却是看得姬鸿渐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只怕我这儿子不肯。”
“父亲!”
这锅忽地被甩给了姬行涯,姬行涯抿了抿唇似是有些埋怨地看向了姬鸿渐。姬鸿渐涯的脸掩在面具下头,可姬行涯心中却是分明得很,这人此刻定是在笑。
“那不过是玩笑话,用来激一激孟津的话罢了。只不过没想到你虽用了忘忧散忘了不少事情,却是清明得很。”姬鸿渐隐有几分赞赏,“我要你倒非是要尝你滋味如何,不过是听江湖上传公子箬钦天生有百毒不侵之体,且武功亦是高强,想要招入我无名阁里。”
“江湖武功高强之辈比比皆是,怕是轮不到我。”箬钦唇角勾勾,“我这么一点皮毛功夫,只怕还不及姬先生的三成罢。”
“确实不及。”
姬鸿渐坦言,颇有些自傲,但这分自傲却不是没有来由的。
“只不过你现下也不算差。我这儿子样样皆好,偏是根骨太差不适合习武。我平日里虽基本上无什么事,只是也总不可能无时不刻陪在他身边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