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飞回过头来,目光在王寅身上游移,随后低声说:“我知道。”他话里带着气音,说的没那么坚定。
前面的车流终于疏通了,王寅把自己从凝固的意识中抽离出来,踩了一脚油门向前。
三天的元旦假期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都是短暂的,王寅就感觉跟没过一样,每天都那么多事儿忙的天昏地暗。年底陆鹤飞也很忙,忙着代言忙着出席各种活动忙着拍广告,还有开年之后的新戏。大家都想在《独觉》出来之前签他的戏,谁知道这种冲奖片子出来之后会给陆鹤飞提多少咖位,再加上有《飞光》这样的大戏加持,提前把事儿都定下来肯定是好的。
主要是陆鹤飞的条件真的好,这种人在娱乐圈中鲜少遇到,几年未必有一个。他就是这一张脸足以吃一辈子,长的漂亮,长的高级,男女通吃不说,大导演也爱他。当花瓶又如何呢?在最美的年华里最美的绽放,也好过籍籍无名,虚度青春。
王寅抽时间回了趟择栖,于涵问他跟周澜谈的怎么样,王寅说年前未必谈的下来,年后再详细说。于涵问他是什么地方没谈拢么?王寅思考片刻,告诉于涵,利益纷争。
“对了。”于涵说,“花枕流什么时候回来?钱给他打过去了,他不是说圣诞节前后回来么?怎么元旦都过完了还不见影子,不会是想卷款潜逃吧?”
“他跟我说明天的飞机。”王寅说,“对了,我有个事儿想跟你说。”
“什么事儿?”
王寅说:“你帮我去买块广告位。”
“啊?”于涵纳闷儿,“你去找广告投放部啊,你找我干嘛?”
“我想了想,这事儿还是走我的私账比较好。”王寅说,“小飞不该过生日了么,我想给他买。”
于涵白眼差点翻到后脑勺,冷嘲热讽阴阳怪气地说:“王董最近是学了什么恋爱的新招式?不送车子房子了,改玩烽火戏诸侯博美人一笑的戏路了?”
王寅一板一眼地说:“你这个比喻可不对。”
“我管呢?”于涵说,“你买一块够不够?要不要给你买一整条地铁线,繁华地区的公交线,线上再把所有热门app开屏给你买了?世贸天阶那块天幕要不要?”
“听上去不错。”
“疯了吧你!”于涵骂道,“没钱!王寅你给我听清楚,老娘没钱!花枕流要是那边儿吐不出钱来,银行贷款都他妈要还不上了!到时候你就等着卖屁股还账吧!”
“别了别了,还没那么惨呢吧。”王寅说,“我都说了,走我的私账,不过我没做过这样的事儿,请你帮忙而已。……”他软下态度来跟于涵说话也没用,于涵不理他,踩着高跟鞋就走了。王寅没办法,只得去叫自己的助理去办事儿。他发现有时候自己真的是个孤家寡人,有两家公司有什么用呢?很多事儿其实他都办不成,他也觉得特别羞耻,所以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那天他看着陆鹤飞的侧脸,就是那么突然的一瞬间,觉得他真好,他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陆鹤飞属于他,叫全世界的人都羡慕他。
王寅风流,可是正正经经坐下来谈恋爱的经验少之又少。他始终认为谈感情是一件非常严肃认真的事情,人可以和第一次见面的人上床,身体的本能是与生俱来的,但是感情是需要时间积累的,是人区别于动物最根本的一点。
他也曾动过心,不过后来他觉得,代价太大了。他不是个心胸宽广的男人,反而小肚鸡肠。别人很容易过去的事儿在他这里就很那过去,他会反反复复记得,说不上是折磨自己还是什么。
可他在外人面前,确实风轻云淡的可以,连于涵也能骗过。
花枕流去往机场的路上手头就没停下来过,他到了机场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