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的男人撇嘴,“瞧瞧你,越来越像爹了,当初要是他把那身本事传给我,是不是今天站在这里这样说话的就是我了?啧啧啧,可我是庞家的次子庞楚玉啊,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是地上的石头。”
即便是玉,那也是出自山里的石头,两人哪能比?
“你好自为之。”庞楚云叹口气,抬脚朝前走去。
庞楚玉抱着胳膊站在身后,“诶,该说好自为之的好像是我啊,你说,是你先得手,还是我先得手?”
朝前走的脚步不由停顿下来,庞楚云没有回身,“你先不要轻举妄动,她的命数有些问题我还没有参透,轻易动不得。”
“切。”庞楚玉嗤笑,“那是你的事,你算你的命,我耍我的剑,咱们啊,各凭本事。”话音落地脚上用力,一个起跃人就不见了。
骆初七回到骆府的时候,已经是万籁俱静,将军府周围本就没有什么邻里,现下到了半夜,街道上更是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只有马蹄得儿得儿的踩在地上,两人是从角门出来的,回去的时候也走了角门。
“小姐,回去之后我给您烧热水,你好好的洗洗再睡,今天夜里有些凉,奴婢怕您冻着。”还没进院子,翠荷就开始安排自己的事了。
“嗯。”骆初七应了一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额角,“备些姜汤吧,你也喝点暖暖身子。”
“奴婢不冷。”
“怎么会不冷,你刚可是站在溜风口等着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院子,刚走到门口骆初七就疑惑上了,“怪了,这院子里怎么这么亮堂,难不成还有人在等着咱们回来?”不应该啊,出去的时候她嘱咐了院子里的人睡觉了,只留一个看门的就行。
推开门进去,骆初七才踏进去一个脚,就看到自己的屋子大门敞圆了开着,一眼就能看到主座上坐着的黑着脸的骆将军,骆子辰有些焦急的坐在旁边,手指不停的敲着桌子。
眼睛一扫,果然看到最下首坐着垂着脑袋的上官婉婉。
眉毛微微一挑,骆初七感叹一句,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出门前把那个丫鬟给安排到爹的屋子里去了,为的就是给上官婉婉制造个假象出来,让她以为那丫鬟对自己说了什么受到了提拔。
她也真是沉不住气,不查清楚就先闹起来了,是最近很多事都不得意的缘故吧?
“小姐,怎么办啊,我看将军脸色很不好,婉婉小姐还在,她肯定是恶人先告状了,不定跟将军说了什么呢,怎么办啊?”醋和急的小脸发白,倒霉催的,今天晚上还有事出去,又被太子拉着说话说到这么晚。
一个闺阁小姐大半夜的才回来,将军规矩重,肯定又要罚小姐了,刚受了风寒回来,要是再进去祠堂……
翠荷一咬牙,紧紧抓住了骆初七的手,“小姐,等会儿有什么事您就推脱到奴婢身上,奴婢就是挨板子也不要让你再进祠堂了。”
这傻丫头。
骆初七心里既感动又感慨,上一世为了自己惨死,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这一世她怎么会再让她受苦。
安抚的拍了怕她的手背,骆初七深吸一口气迈脚进了院子。
“是二小姐!”守门的婆子看到骆初七之后低呼了一声,高兴的差点没蹦起来,“将军,是二小姐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骆将军两手按在椅子上准备起身迎出来,但还没动作就想起了什么似得,又稳稳当当的坐了回去,冷哼一声目光炯炯的盯着骆初七一步步走了进来。
“你还知道回来!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说说,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敢随意在外晃荡?”
“是啊小七,这么晚,你一个姑娘家在外边多不安全,父亲都等你多长时间了。”骆子辰看着是在附和,其实也是在安抚骆将军,“不过好在没事回来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上次的事才过去没多久,你这是想把爹和哥哥吓死啊。”
不管骆将军怎么生气,怎么气闷,但就像骆子辰说的那样,他们都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才这样斥责她,这样好的父亲和哥哥,上一世因为她的识人不清,生生被她拖累致死,全是因为现下坐在屋子里这个看似一脸乖巧温婉,实则蛇蝎心肠的上官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