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的看了看挂在身上的“树袋熊”,还是个高我一个头的超级尺寸的,可怜我的小身板。
我看了看随喜,这位好跟班正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头在一旁扶着,丝毫没有将他主子转移过去的自觉。
我只好叹了口气,任劳任怨的继续龟速前行。
只是,我的腰!上面的爪子是谁的?我的手,是谁要紧紧抓着不放,还有某人的嘴巴,能不能不要一直对着我耳朵吹气啊,虽然你只是一个劲在傻笑。
两个人“吭哧吭哧”的驮着醉气熏天的傻王爷回了房间,又废了老大的劲放到床上去,我几乎要累趴了,肚子也“咕咕”唱起了空城计。
随喜刚给青茉盖上被子,又被他推开,只好继续盖着。
大概是听到声音了,随喜回头来诧异的看我,看他的表情,大概是奇怪两个人一起喝酒回来还会肚子饿。
我哀声道:“我逛街路过酒楼,饿着肚子将你家醉酒的王爷带回来的,我快饿死了……”
随喜看看我又看看青茉,起身道:“谢谢紫少爷!您歇一歇,我去让人给您做饭啊!”一溜烟跑了。
罢了,我也实在跑不动了。
歇了片刻,我看了看刚才闹腾不已的人,此时正卷着被子抱着在床上安静睡着。大半身子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我起身慢慢拽出被子,打算给他盖好。拉扯中他睁开眼看了看我,我吓得刚要放手离开,却见他嘴角挂上笑,又安静的闭上眼睛。
这是离开长亭后,我第一次进这间屋子我先前长住的房间。
屋里拾的很整齐,我原来常用的东西竟也还保留着,就如这被褥,床旁边的墙上挂着青茉常用的剑,对面增加了摆放着各种书籍的书架和一张摆放着文房四宝的大书桌。
书桌上,有一张尚未完成的画作……
我不由自主起身去看。
巴掌大的脸上一双含笑的凤眸,小巧挺直的鼻子下,粉粉的樱唇微微翘起一角,寥寥数笔,语笑嫣然跃然纸上,是一个和我很像的女子。
画上还题着字:子衿,你原谅我吧,我错了……这便是那一世的我?
我赶紧拿过旁边的一张纸盖住画。
结果,纸下面也是画。
笑着的,哭着的,散发的,梳髻的,坐着的,躺着的……我重又把画放回去,随手从书架拿下来一本书,刚打开要反扣住桌上的画,里面掉下一张微微发黄的纸,展开:子宁不嗣音?子宁不嗣音……笔迹苍劲有力。
脑中忽然就一直在回荡着这句话,从很遥远的地方。一种悲伤至极的情绪瞬间向我袭来,我在原地撑住桌子努力片刻才渐渐平静下来。
回头看了看床,将纸塞进了袖子里。想了想,又换了本书,先抖了抖,这次没有东西掉出来,打开来反扣住桌上的画。
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身往门边走去,外头有人先一步敲响了门,我刚打开,随喜屈起的手指将将在敲上我肩头的前一秒停下。
他看了看我,又伸头从我扶着门的手臂处向门内张望。
“他睡着了。”我低声道。
“哦……嗯,那个,紫少爷,饭菜已经备好,我是让人送到这里还是……”
“谢谢了,我直接去厨房吃吧。”我边说着边飞快往外走去。
第二日我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的。
屋里已有干净的水送来,我洗漱完外出觅食。
饭桌旁坐着的青色锦衣的美男子让我脚步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