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那半张妖孽的狐狸脸上的那双狭长狐狸眼看,就见那眼流光一转和我双目对望。
“妈呀!”我一个呼吸不畅,“这是人是妖啊,好一双勾魂眼!幸好小爷我有定力!”
正暗自腹诽,却见那青衣男子将手中扇子“啪”得一,向前两步,含笑抱拳冲我放了个电眼,口里吐出金玉之音:“敢问兄台,这长亭镇最近的酒楼在何处?”
“兄台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那边便有不少酒楼。”一直被我忽略的慕白突然挡在我和狐狸眼之间,回道,语气似有不满。
奇怪啊,人家不过是问个路,至于发火吗?呃,我吃剩得那半颗山楂去哪里了,难道是……我吃惊得望着正在和狐狸眼说着什么的暮白,可惜只看到他的后脑勺。
我急不可耐得一把拉过他的衣袖,于是我华丽的了,“小白师兄……你的脸怎么红的像个大番茄?!”于是小白师兄了……
因为急于研究暮白的变脸和我那不翼而飞的半粒山楂,等我回过神来,那狐狸眼二人已不见踪影,“怪了,难不成还真是妖啊!”
于是,我和暮白向着另一条路回到我们人生中的第二个家草薇堂。
哈哈,这名字古朴气质吧,我是不会告诉你们,这是小爷我取的。草薇堂,实乃一小医馆,大夫是暮白,伙计和掌柜的是我。
此时已近傍晚,夕阳洒满草薇堂的三间茅舍和满院的花花草草,一切都显得静谧而又温馨。
前世一直渴望的平民生活啊,我大喝一声,挤开刚打开院门的暮白,在院子里东瞅瞅西嗅嗅,家的味道啊!
每当我发神经的这个时候,暮白总是静静地跟在我身后,微笑的看着我。
他是我在这个世上除了师父黄昏晓之外最亲的人了。自从被无良师父以独自去远游,让我们入世历练为由赶下山,我们是彼此唯一的家人了。
真好,在这个世上,我并不是无依无靠的……
“小白”,我笑嘻嘻得凑过去一只手,还没碰到那滑嫩的小白脸,就被一只手擎住,半分动弹不得。
“我不是女子,不可这样!”手的主人脸白一阵红一阵,成功阻止了我将要出口的那句“你要是女子就好了……”。
呵呵,这种活动我们几乎每天都进行一次。暮白啊暮白,若是我们一辈子这样平淡度过就好了……
吃过小白师兄做的饭,我三下五除二洗过碗,甩甩手上的水珠,便直奔暮白房间。
平日里的这个时候,他一般都在看医书或者整理那满墙橱架上的瓶瓶罐罐。至于我嘛,除了在一旁偶尔他工作久了的时候,开开玩笑,或者拉他下下棋,大部分时候则是读读这个时空的历史野记。
到这个时空已经快14年了。从一个婴儿慢慢长大,早已适应了这个世界不与那个时空的任何一个朝代重合,却能见到那个时空的各个朝代的影子,比如简体文字,文言句式,服装有汉代和魏晋的影子……
当今天下三分:农业兴国的兰国,重工业为主的赤国,以及我们所处的农工均衡发展的青国。兰赤两国交好,明里暗里防着粮器嘛也不缺的青国,暗自思量着占了青国,了对方一统天下。
只是这统一大业得从长计议,于是青国反倒成了活得最洒脱的国家,左有兰国拉拢,右有赤国讨好,从容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厚厚的线装本《三国记事》在灯下微微有些泛黄,蝇头小楷工工整整里,有用的信息不多,余下的尽是些兰国赤国如何如何这般那般讨好青国这位邻居。
我百无聊奈得抬起眼,看小白正给一瓶药贴上“蒙汗药”及相关使用说明。
打了个哈欠,拔开油灯的玻璃罩,挑了挑灯芯,让光更亮一些。看着火苗,不经意间,那张妖孽的狐狸眼浮现在眼前,在哪里见过这双眼呢?
“小白师兄,今天遇到的这主仆二人,我们有没有在哪里遇见过呢?”实在毫无线索,我只好问小白,迄今为止,我们几乎每次外出都在一起,我遇到过的人,他必然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