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宇文并没有回姜钰的紫宸宫,因为奉先殿突然无故走水,涉及到宇文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他这个皇帝自然为表重视自然要前去处置。但在那之前,宇文将宇文定送了回来。
用过了晚膳之后,姜钰哄着一直啼哭的宇文定,喂他喝了一点水,然后便将他放在了摇床里,一直看着他守着他。
小孩子哭累了便渐渐睡着了,然后怎么闹他都不会醒。
姜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眼睛忍不住的渐渐湿润。她咬住自己的手背,忍住想要宣泄出来的哭声。
然后到了快子时的时候,姜钰穿了衣裳披了大衣,走出寝殿吩咐承香道:“好好守着小皇子,本宫出去走走,半个时辰就回来。”
承香道是,然后便去安排人跟着她。
姜钰对她道:“不必人跟着,本宫想一个人静静,并不会走远。拿个灯笼给我照路,其他人都留在宫里。”
承香虽有相劝,但到底不敢忤逆姜钰。
今天的夜安静得很,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连四处巡游的宫人都少了。
姜钰出了紫宸宫的门,在确认紫宸宫的宫人已经看不见她,也没有人跟着她之后,她才转而脚步匆匆的去了景安宫。
大抵是崔充仪提前做了准备,景安宫今日并没有宫人。崔充仪早已在那里等着了,系着一身黑色的披风,手里提着一盏灯笼,就这样迎风而立。灯笼照着她沉思的面容,却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见到同样提着灯笼独自而来的姜钰,崔充仪并没有与她多加寒暄,便道:“娘娘跟我走吧,我们得动作快点,不然只怕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我们。”
说着却是又领着姜钰离开了景安宫,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姜钰奇怪道:“你说的密道不是在景安宫吗,现在又要去什么地方。”
崔充仪摇了摇头,道:“密道并不在景安宫,崔太后如此谨慎的人,怎么会把密道设在自己的寝宫。密道在孟萱玉从前住的椒兰宫里,连孟萱玉都不知道。我若不是在崔太后身边呆得久,连我都不可能发现一点端倪。”
说着又道:“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以后有机会我会仔细解释给你听的,现在娘娘快跟着我走。”
姜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只能跟着崔充仪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
可是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眼皮直跳,胸口也慌慌的,总感觉今天晚上要有事发生一样,然后她的脚步也越来越慢。
崔充仪大约是觉得她走得慢,回过头来唤了一声:“娘娘。”
姜钰停下了脚步,看向崔充仪,问道:“我就这样决定逃出宫去,是不是太草率了些。好多事情我都觉得没有想清楚,还有今夜明明这样安静,却让我觉得一点都不平静,不平静得吓人。”
崔充仪走过来拉着她,一边拉着她走一边道:“快走吧,别想这么多了。再想就真的走不了了,难道你真的想死在宫中。”
等到了椒兰宫,崔充仪带着她到了后殿一间下人住的屋子,走到了床边。崔充仪掀开床上的床铺,伸手在床头摸索了一阵,按开一个按钮,然后那张床的床板居然往两边移开,露出床的中间却是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密道口。
谁都没有想到,这间下人的屋子里,这张宫人睡的床下,居然有着这样的乾坤。姜钰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