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给身后的墨玉和承香使了使眼色,两个上前,一边一个将她们推开,然后直接往孟萱玉的寝殿而去。
孟萱玉躺在床上,听到外面的动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见姜钰进来,才一副要下床给她行礼的模样,道:“臣妾见过贵妃娘娘。”
姜钰见了,拿宫扇抵在下巴转了两圈,笑眯眯的道:“淑妃还病着呢,快躺着吧,别行礼了。”但身上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分明并不是真心的关切。
孟萱玉想了想,既然两厢都撕破脸了,她也没有必要跟她客气,于是道了声:“谢贵妃娘娘。”然后又坐回床上去了,拿被子在身上盖着。
姜钰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脸色苍白如雪,病容缠绵,果真是元气大伤。
陈氏上前,先按规矩给孟萱玉见了礼。孟萱玉却不敢此时为难陈氏,淡笑了下,道:“母亲快起来吧,女儿不敢受母亲的大礼。”着又吩咐一直跟着她们进来的知棋和知画,道:“给母亲和贵妃娘娘搬张椅子过来。”
陈氏坐下后,抬眸看着孟萱玉,作关切状,道:“娘娘身体可好些了,家里太夫人、公爷、夏姨娘都很挂念娘娘。”
孟萱玉垂着眉,道:“谢母亲关心,女儿已并无大碍。”孟萱玉在想,陈氏来椒兰宫看她,究竟是什么目的。她一向不喜欢她这个庶长女,甚至连面子功夫都不喜欢做,时候她也曾想过要讨好这个嫡母让她青睐,但都不能打动她。她今日进宫总不会是真的关心她。
陈氏挑了挑眉,道:“府里一切也好,娘娘不必挂念。”着想了一下,又道:“哦,有几件事臣妇倒是要跟娘娘一。这十几年臣妇这个主母一直失职,躲在自己的院子不问世事,倒是劳累了夏姨娘辛苦了十几年,又要管理后院,又要服侍公爷,还要照顾你们姐弟。前些日子,夏姨娘一直跟臣妇和公爷念叨着她的功劳和苦劳,臣妇听了也甚为惭愧,所以将中馈从夏姨娘手里接了回来,让夏姨娘可以闲一闲。”
陈氏本就性子淡然,她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起伏,仿佛真的就是在跟孟萱玉念着家常一样。
孟萱玉的表情却有些微变,脸上微微冷了下来,只是她面容本就苍白,所以倒是有些瞧不出来,但仔细观察依旧可以看到她的手悄悄的握了起来。
陈氏像是没有发现她的异状一样,继续道:“另外,太夫人想让娘家一位大归的侄女给公爷做二房,臣妇同意了。夏姨娘尽心尽力服侍了公爷这二十年,从不假手于人,也确实是劳累了,以后夏姨娘也可以歇一歇,让这位新姨娘好好照顾公爷。公爷膝下只有您弟弟一个儿子,实在单薄了些,这位新姨娘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也还能受孕怀子,若是能为公爷生下一儿半女来,那也是国公府的福气。”
孟萱玉脸上的表情终于绷不住,若是这位新姨娘真的生了儿子,国公府的爵位还有她的弟弟孟什么事。
孟能在赵国公府被重视和尊重,仗着的不过就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但姨娘毕竟是婢女出身,出身太低,而祖母的娘家虽然落魄了,但其侄女毕竟是良家女儿,进门又是二房贵妾,生下的儿子能被算为半个嫡子。就是祖母,到时候是还会护着孟还是偏帮这位娘家侄女生的孙子,都是不言而喻的。
孟萱玉强制忍住,挤出一个笑来,道:“父亲同意吗?既然是父亲纳新,总要父亲同意了才好,且这位祖母娘家的表姨既然是亡夫大归之人,恐怕命不大好,福气不够,父亲纳了她……”
陈氏打断她道:“公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