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上朱色檀唇,一贯稍带蔑意的媚眸此刻却垂了下来,撩人心怀。
九月初三,不远了罢?
六月十六宜游乐
天将泛了鱼肚白,裘晚棠便迫不及待的从床铺上起身,唤了人来梳洗。
濯发洒身,青丝如瀑。墨渊替她挽了惊鹄髻,额前特意垂了几缕细发,悠然而动,多添了几分雍容娇懒的美态。
墨酝取了那套流彩飞花蹙金翚翟袆衣,走近裘晚棠笑道:
“姑娘,熏了青桂香可好?”
裘晚棠不由得嗔她道:
“我这熏香总没个固定的时候,你老是换来换去的,倒不嫌麻烦。”
墨酝便回道:
“婢子哪会烦,前不久夫人取了本说香的书让婢子看来着,独怕像那青琼一样的再来妨害姑娘。”
闻言,裘晚棠便略猜到了一些。
女子间的伎俩永远是防不胜防,尤其以贴身惯用的为多。几种香料混在一起,功效也不一样,若是有心人利用了,身边没个内行的还真是不行。
裘晚棠思量一番,便不再阻拦,掐了她的粉腮道:
“你可不是在拿我做校验?”
墨酝嘻嘻笑道:
“还请姑娘多多担待。”
裘晚棠见她挤眉弄眼的,心头一乐,笑骂道:
“若让我的香熏了人,我就饶不了你。”
二人说了一会儿,便揭了过去。
要说女子妆容最费时间,更何况裘晚棠这回是上了心的。挽好发后,墨渊摆了几套头面放在她面前,柔声问道:
“姑娘想戴哪些?”
裘晚棠瞧了瞧,就挑拣了一支玉垂扇步摇和三翅莺羽珠钗,另簪了些镂空花钿。墨渊在她以后又拿了一对碧玉滕花耳坠给她挂上,笑道:
“姑娘这般打扮,婢子见了都要痴了。”
裘晚棠便掩唇笑道:
“比起以往来如何?”
墨渊忆起她大病前的素淡,回道:
“姑娘如何都好看的紧,只现下婢子觉着还是华盛些才配着姑娘。前不久姑娘都爱那颜色浅的,反倒显得姑娘没了气色。”
裘晚棠赞同的颌首,道:
“确实,那朴素的委实不适合我。”
裘晚棠的容貌,不在美艳娇媚,却如烟霞轻笼,自成风情。然而那风姿,却不能随意被人所得,若然她拿扬长的凤眼轻扫,就让人平白生出一股自惭之意。仿佛在她面前,什么都比不得,什么都求不得。更似那华贵芥芳的万花姝艳,令人不敢奢求。
牡丹之丽,冠绝古今。
略施脂粉后,墨渊把花脂制的胭膏打开,为裘晚棠染了唇。她向来不爱红纸那浓郁的颜色,平白把唇的光泽都掩了去。
大致准备好了,墨渊就问道:
“姑娘,还要添些什么?”
裘晚棠揽镜照了一回,道:
“这样就好了,若是太招眼,未免又惹闲话。”
墨渊应了,墨酝却抿着嘴,略显无奈。
姑娘,其实你无论怎么打扮,都招眼的很。
一切都安置的差不多了,裘晚棠眼见着时间不早了,便起了身,由墨渊为她戴上帷帽。
“姑娘可好了?夫人催着呢。”
骆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笑道。
裘晚棠点点头,沉吟片刻,问道:
“堂姐在何处?”
骆嬷嬷的喜色便淡了几分,撇嘴道:
“早前就上车了。老奴瞧她穿的跟孝服一般,惨白惨白的。”
裘晚棠闻言,不禁噗嗤笑了。
裘菡词果然要凸显自己的温婉典雅,却不知这一身素的参加夏宴,是适当还是不适当?
她眉目微扬,唇绽樱颗,榴齿含香。带着说不出的馥郁垂晖之态。
“姑娘,莫忘了东西。”
墨酝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楠木方盒,递到她手里。
裘晚棠接过,攥了攥面道:
“这玩意儿自做出来后就没试过,今日,说不得要见见光了。”
她的笑容,倏然让人看的骨骼生寒。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话说:某瑟一回家就全身软。。。﹋o﹋,对不住大家,说好的没有更。。。以后就算某瑟要偷懒也会提前请假的{自pia},新章送上,渣女要跟着进丞相府被虐才行,不过绝对不是嫁给小蓠子哦└(^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