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追月神,目光中有了一丝难得的严肃。他的眸光深沉,说:“我最近在搞了古曲修复,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到我那里来看一看。”
“古曲修复?”追月神重复了一句,讶然道:“那可是很大的工程啊!”
都是学音乐的,谁不知道古曲修复意味着什么,曾几何时,古代里也曾流传着许多乐曲,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和西洋乐的涌进,再加上那百年苦难史,等到大家都缓过劲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的曲子已经没有了。
纵使建国以来无数的学者们尽心血尽自己最大所能来修复或找回古曲,但效甚微。追月神大学时期的导师就是研究这一方面的专家,不过比起古曲修复,甚微舞蹈学院的教授,她更加希望可以找回那已经失传的古舞。
乐曲还有乐谱可以参考,古代的舞蹈除了少数几支被流传下来的动作后,就再没有什么能更借鉴的。老师她曾经多次去敦煌研究飞天壁画,也曾去过无数博物馆去看那被展露人前的舞蹈一角。
身为老师的得意弟子,追月神其实也很想去研究这个。古曲的修复的邀请,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只是……她也是要生活,如果真的要去研究,那么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会不复存在。
追月神没有办法现在选择。
妖琴师看出了她心里的犹豫,说道:“那你不用那么纠结,有空的话,可以先到我那里看一看。”
“好。”追月神点了点头,半晌又犹豫的问:“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你明明已经是乐团的首席了。”
“那又怎么了?”妖琴师的声音很淡,神色很淡,仿佛那个乐团的首席并不怎么重要,仿佛那个位置已经可以云淡风轻的放下。但他又怎么会忘记,无数个深夜,他在钢琴键上几乎按到发痛的手指,为了准备考核而紧张的无法休息,以及得到了席位后那份冲破胸腔的喜悦。
这些他全都记得,然而越是记得,就越是明白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他的父母都是国内有名的音乐家,父亲的曲子甚至被国际传唱,他从小就被寄予厚望,所有人都对着他说“你要继承你父母”“你要更加优秀”“你可以做的更好”他最早的记忆里没有父母亦没有朋友,而是一架钢琴,那是陪伴了他小半辈子的伙伴。
他小的时候在上面哭过闹过妥协过,到后来他按照父母的期望,一步一步的走上了他们满意的位置。
但那真的是他喜欢的吗?
妖琴师迷茫了。
在五年前,他在音乐之都的大礼堂里第一次听到了国乐的演奏会。那本来是同事的一番好意,他以为他一定会对自己国家的乐器感兴趣,却不知道他从未真正听过一首民乐。
那在台上的琵琶大师,头发花白,略弯着腰,闭着眼,手指轻快的弹奏一曲行军令,那声音气魄如千军万马扑面而来,肃杀气一起,妖琴师只感到心惊,随后音乐一转,曲声缓慢,仿佛进入到了江南的温柔乡中,吴侬软语环绕身前,犹如实质的声音,也让他这个学西洋乐器的人第一次感受到了民乐的震撼。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那些被看不起的民族乐器可以发做出那么美妙的声音,这是他国家的音乐。同事也在大声的称赞着,说这是天籁,异国他乡,妖琴师几乎要落了泪。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辞了职,回到国内打算成为民乐的一员,然而他到了国内,才发现发现国内的民乐市场并不景气,在这里学民乐的基本没有年轻人,除了少部分为了考学而去学习民族乐器的人之外,大多数都是一些老先生在坚持着。
妖琴师就是在这样的环境当中,毅然决定当上乐团的团长,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组织起来一场又一场的民乐演奏会,渐渐有了名声,
后来团员里的一位老人拿出了他祖上传下来的谱曲,希望妖琴师能够将古曲修复出来,让他们可以演奏一回古时的音乐。
这是一个挑战,然而妖琴师丝毫不惧,他点头同意,迎接了这项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