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里被十几个老师占据,他们努力的将身体缩在墙角,脊背紧绷靠在墙上,与墙呈现一个垂直状态。
荒川则一屁股坐在木质地板上,肩膀上扛着个摄像机,对准房间正中的萤草。她似乎刚刚哭过,脸上还有泪痕,表情却变得又狠又利,她对着镜头,一贯胆怯的性格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用这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一处。
没有人开口说话。
房间静的不自然,荒关上房门也走进房间,他的注意力全在荒川身上,此时的他聚会神,不肯放过萤草的每一处表情。
萤草开始爆发,她像是看到了什么事情,紧紧抓着地面的手青筋暴起,脸上狰狞无比,她从喉咙里嘶吼出几个单调的音节。喘着粗气,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明显。
荒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恐怕是荒川为了让萤草过来拍他的电影而搞得试戏。当初他也被带到一个房间里这么拍过。
那个时候荒什么也不懂,荒川让怎么做就怎么做,他有着漂亮的脸和听话的性格,纵使演技不怎么样,但总体荒川还是很满意的。
如果不是他挖掘出他的一种天赋,恐怕荒也没那么容易出头。
荒川低声说道:“哭!”
萤草微微睁大眼睛,她不可置信的往前冲了步,极为缓慢地笑了出来。
等等,笑……?
荒皱眉。
荒川没有喊停。他在拍电影的时候鲜少有笑容,有的时候也不会坐在导演的专用座位上,而是随便找个地方一坐,就这么入定般的不言不语。他可以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场戏全部拍完,然后对演员细说他的每一项缺点,最后再将所有人的努力全部化为泡影。
“刚才那条重拍。”
这是荒川在拍戏中说的最长说的话。因为他不会在中途喊卡,演员们也不会知道自己有哪里出错,只有在全部过完一条后才会喊停。
荒川很喜欢用长镜头,他希望可以用这种人物情绪爆发的长镜头来表达自己所强调的电影内在主题。
荒胡思乱想着,萤草的笑声越来越大,声音里透着悲凉与无助,到最后,她垂下头,捂着脸颊,但是当她抬起头时,眼角没有一滴泪。
红肿的眼眶还在醒目的挂着,笑容那么狰狞又刺眼,她笑的太大声了,没人知道她要笑什么,不过她所看到的,所表达的,一切都已经展现出来。
她虽没在哭,却已经流了血泪。
有一种苦痛,并不用说出来。
以笑为哭,反而比哭更让人压抑。
萤草的表演已经很有张力,荒都有些惊讶还没毕业的小姑娘会有这种实力,如果真的让她去拍荒川的电影,也未尝不是一种期待。
不过……
荒再次看向萤草,摇了摇头。
荒川面无表情,他的眼睛锐利又吓人,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别自作聪明,给我哭!”
萤草啊了一声,瞬间从这种入戏中出来,她看了看四周,脸色涨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荒川这才满意,他表情和缓了一些,看到了荒,指了指面前的空地,对荒道:“你过来。”
荒有一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