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传过来的信件。
贺知舟淡淡看他一眼,仰头一口把碗里的汤都给喝了个干净,重重把碗扣在床柜上,脸色之臭,哪里有刚才的半分恭敬?
汤的营养自然是不必多说,味道倒也不错,但是谁也招架不住一天三顿,顿顿换着法子地灌这种“滋补品”,前两天他都是偷偷往花盆里面倒,把一株株盆栽都养的神抖擞,叶子更是油光发亮,可谁知道赵如徽竟然这么会挑时间在这时候“查岗”,竟然把他给抓了个正着!
实在是太没有警惕性了!
一时之间,贺首席对自己的职业素养陷入了深深的反省。
赵如徽起信件,起身把空碗放回了桌子上面,还一边笑眯眯地劝着他,“好了好了,今晚上让厨子给你做鲫鱼汤怎么样?”
“别让我再看见红枣枸杞这些东西。”贺知舟的面色发青。
“好好好。”
经过这两天的修养,他的脸色倒是没有那么白了,赵如徽看贺知舟确实不喜欢,也不再强求。
倒是这时候,贺知舟的房门被敲响了是随行的医疗官,一个看起来挺年轻老实的暗卫。
“贺首席,该换药了。”
但这个时间点……
贺知舟的面色有些莫测,而对这个医疗官的“老实”印象也瞬间抹除。
果然,能够待在赵如徽身边的都不是什么单纯货色。
不过就算是贺知舟心知肚明,但神色还是懒洋洋的,“进来吧。”
进来的暗卫又对着赵如徽行了个礼,他在床边放下了药,开始着手准备纱布药品等等,在赵如徽的旁观下给贺知舟换了胳膊上的药。
贺知舟心中有些惊讶,正挑眉就看见那暗卫突然一脸痛苦地捂住了肚子。
“哎哟,哎哟哦,对不住贺首席,我恐怕是吃坏了肚子,先,先行告退。”
话音刚落,也不等在场的两个主子回话,他就用出了逃命的速度向外冲了出去,值得让人敬佩的是,还不忘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这番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地旁边的赵如徽都差点给他鼓掌。好在这会儿还知道旁边坐着的是谁,勉强是把面上的欣赏之情给绷住了,反而一副不太满意的训斥模样,“毛手毛脚的,陈何体统。”
看破不说破的贺首席似笑非笑地给了他一个眼神。
赵如徽既然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自然也不怕尴尬,笑嘻嘻地拉过他的手,在那只如玉的腕子上面捏了捏。
“我帮知舟上药好不好?”
他刻意压低了嗓子,声音低低沉沉,带着股说不出的磁性,长长的语调又带着一股异样的暧|昧,偏偏目光柔和真挚,带着满腔的温和柔情。
真是扰人的很。
即便贺知舟早有准备,却也不由耳边一热。他微微偏头,让没有束起来的碎发微微偏了位置,遮住了他发热的耳垂。
除了胳膊,腰腹间也还有一些细小的擦伤淤青,贺知舟没动也没说话,只是微微后仰了脖子,算是无声的妥协。
赵如徽身份尊贵,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他的手自然也养护的很好,没有粗糙的茧子。
他动作轻柔,药油被轻轻抹开在伤处。或许是红花油的功效,被轻揉的地方一片火|热,不疼,但却带着一股麻痒,好似都深入了骨髓。
贺知舟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加重,原本撑在床沿的手不自觉紧了紧,纤长的睫毛也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