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捻子一下扯断了,两只手把扯断的捻子一点一点掐成碎末,说:“知道,他大学时候跟家里说过。”
左肃脾气急,拿着擀面杖敲了一下面板,提高声说:“我问,知道你吗?”
虞思彦“哎呦”一声:“吓唬谁呢!大过年的,好好说话不成吗?你瞪不瞪眼,他都不怕你,快行了吧你!”
左肃被自己老婆子拆台拆的太彻底,一时间哑口无言,只能干瞪眼。
左佑憋着笑说:“知道,初二三我去一趟,之前见过他姐,他们家人都挺好的。”说是这么说,其实他心理有点虚,见过夏雨不代表见过家长,而且夏雨之前也算是给他提过醒:每家家长都是难关。
这是隐晦的告诉他,夏嵬的家长接受度也不高。
只是他不希望左肃和虞思彦再跟着担心,他只挑好的说。
左肃双眼泛着明的光,只一眼他就能看透自己的儿子心理琢磨的什么,“哎~!”他叹完气继续擀饺子皮,心想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干嘛要送别人面前审阅?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看见左佑蹲地上掐炮捻子玩,又吼他:“洗手!包饺子!”
左佑从地上跳起来,跑着去洗手,跑着回来包饺子。
煮饺子,放炮仗,吃过饭,年纪大了都不熬夜,守完岁,三个人各自回屋睡觉。
左佑躺床上,把戒指从链子上取下来,带在左手无名指上,放在灯光下反复的看,心里即欢喜又甜蜜。
初一一大早,拜年的人就没停过,左佑好几年没在家住过这么长时间了。一时有点不能适应,来人都会问他工作了吗?有对象了吗?
诸如此类的问题,让他体会到了左肃和虞思彦的无奈。
中饭时候,总算清净了,结果饭菜刚摆上桌,门又被敲响了。
虞思彦嘴里念念叨叨的去开门:“这个点拜年,谁呀?”
“阿姨新年好!”
左佑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左肃见他这样,脸一下拉长了。
虞思彦开门放人进屋,夏嵬拎着大包小包走进来,进屋先喜庆的给左肃拜了个年:“叔叔新年好!”
大过年的左肃总算没哼一声,而是“嗯”了一声,随后又说:“过来坐。”
左佑眼看夏嵬进屋,眼看夏嵬放下两手的东西,又看他脱掉大衣走进,心跳声大到他听不清电视里回放的春晚,夏嵬经过他时,隐秘的冲他挤了下眼睛,他才回过神儿。
虞思彦拿了副碗筷给夏嵬,客客气气的说:“来就来,带东西,不像话。”
左佑坐在板凳上,怎么都不舒服,他寻思一会儿左肃又该训他: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夏嵬坐的一板一眼,脸上挂着非常帅气又明亮的笑,说:“原本想赶早过来拜年,一想家里肯定有客人,所以赶饭点过来了。”
左肃哼笑一声,拿起筷子说:“你倒是会想。”
夏嵬难得露出憨笑,左佑差点没憋住笑喷了。
看来夏嵬是打定主意来讨好他爸妈的。
虞思彦没有左肃的架子,自从两人松口后,她对左佑一如从前,只是对儿子的男朋友难会有些不自然。温婉的女人会让一个家庭更和谐,虞思彦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她虽然还不能完全接受夏嵬,但是却不会让左佑不舒服,每样菜几乎都会给夏嵬夹一筷子。
左肃则更像一个威严的大家长,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只要不发威,气氛就不算太坏。
“尝尝这个,花生很喜欢吃,我也只每年过年做一次,太事。”
“谢谢阿姨!……嗯!好吃!皮酥脆,肉馅很香。这个,左佑带我吃过,就在他住的小区后门,有一家早点铺也卖这道菜,但是比您做的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