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佑心理泛冷,再厚的衣服裹身,他还是感觉心脏冻发颤。他突然期待这是他窝在夏嵬怀里做的一个梦,梦醒后,暖如骄阳的夏嵬正拥着他好眠。
此时此刻,左佑多希望夏嵬能在他身后喊他一声。
他不想掉进冰窟窿里。
他惶恐不安的从那段时光里走过,好不容易走到春草暖阳……
杨清远一扭头,看左佑脸色有些僵硬,他问:“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
左佑克制着心颤,尽量不让声音也跟着颤抖,他怕从杨清远嘴里说出来“你喜欢我?”或者“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这类话,他打断说:“没什么难的吧!喜不喜欢,也许最开始搞不明白,时间一久总会明白。”
杨清远自嘲笑了起来:“所以,我怎么会这么迟钝。”
左佑:“……”他这会儿又冷又懵,杨清远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样吗?
杨清远笑声戛然而止,转头看左佑,郑重其事的说了句“对不起!”
左佑“啊?”了一声,又摇头:“不用对我说这个。”
杨清远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怪异,缓缓说:“高考填报完志愿,左教授找过我,他差不多都告诉我了,我是为这个道歉。”
左佑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地上已经踩脏的雪,勾唇一笑,他的笑看上去比地上的雪还要冰冷:“为这个,更不用道歉。”
杨清远转身面对他站着。
左佑抬头跟他对视说:“希望我没给你带来麻烦。”
杨清远怔怔的看着他说:“以前没有,……现在有。”
左佑浑不在意般笑着问:“需要我道歉吗?”
杨清眼神晦涩又略带愧疚,他始终注视左佑:“我没想到自己那么胆小,甚至害怕,我当时,……还庆幸自己马上要去外地上大学,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也怕你爸,他很严厉,也许你不觉得,但是他是我们一院子小孩儿止哭的良药,我就很怕他。”
左佑承认自己爹面瘫,有张严肃唬人的脸,也就他和虞思彦不怕。
即使做好了心理建设对左佑坦白,但是此刻面对左佑,杨清远还是觉得有些难,“左教授看出来我并不知情,甚至我对你也没……所以他当时很生气,过后一再警告我,既然没意思就不要给你留希望,他一面生气你,一面又防我。”
“我小到大从来没见过左教授那么慌张无措过,我问他这样做会不会把你毁了,毕竟你马上要升高三,左教授……他说你已经选择了这条路,以后遇上的艰难困苦会比现在多,遇上的嘲讽和阻碍也不仅限于亲人和朋友,如果我们的疏离能把你拉回来,那最好,如果拉不回来,……他希望你提早适应这个社会对待小团体的态度和行为。”
“花生,对不起!”
左佑心颤嘴唇也跟着打哆嗦,他不想开口说话,只是抬手摆了摆。
杨清远也抬手,轻轻抓过左佑的手,搓了搓,说了句“凉透了!”
左佑头低垂的只留个帽子顶给杨清远,他看不清脚下踩脏了的雪,只知道他们即使脏了,从不同的角度看过去也会有闪亮的那一刻。
“我大四那年的春节,忍不住去你家拜年,初二你就不在,初五我去你还是没在,研一那年春节我又去了,初一赶早去的,我妈骂我神经病,……可是你依旧没在。”
左佑眨了两下眼,把眼里积满的泪挤出眼眶,眨落在地上后才抬头看杨清远,他刚想开口,杨清远却先他开了口。
“花生,你这些年过的好吗?”他想肯定的说‘你这些年一定过的不好。’可是哪个男人没有骄傲。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