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城的项目支援了半个多月,左佑胡思乱想了半个多月,忙的时候没空想,有空的时候纠结的又睡不着,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自己有病。
对,就是有病,累到快吐血,他竟然还有时间胡思乱想到失眠。
站在园区客户参观的主路上,左佑从刚栽种好的金银木上揪下一颗金银果,红果子直径不足一厘米,暗红色,饱满结实。
他面前的这一排金银木是刚栽种好的,他身后,工人正在栽种另一排。北方寒冷,金银木耐寒,10月结出的果实通红诱人,在枝子上接了密密实实一排。把金银木放在园林主要参观路线上,让这个季节的园林看上去没那么萧条。
下班的人群经过都会跟左佑打声招呼,大家分工明确,早些完成的,也没必要留在工地挨冻。
左佑等着身后那排金银木完成,签了绿植公司的单子,他也可以回酒店了。他一手揣兜,一手捏着红果子,原地跺了跺冻得冰凉的脚。他来阳城没带厚衣服过来,鞋子也不厚实,好在他的工作闲不住,总是到处跑。他把捏在指尖的红果子递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有股清苦的味道。
身后的工人看见了,以为左佑要吃,赶紧喊:“别吃,别吃,有毒。”
左佑听说有毒,转回身把果子递给工人看,问:“这个,有毒?”
工人拿着铁锹正在往金银木根部培土,说:“吃了,恶心呕吐拉肚子,可不能吃啊。”
左佑撇嘴,其实他没吃,只想闻闻,果真好看的东西都有毒。对,好看的人也有毒。
“饿了?”
左佑听见这声音,一紧张,“噗呲”把指腹上的红果子给捏碎了。
他低头先看了看拇指和食指,鲜红的汁液顺着手指往掌心流,看起来很美很妖娆的。他正龇牙咧嘴,一张纸巾递到面前,他没抬头伸手接过,擦掉鲜红的汁液。抬头问工人:“师傅,这果子捏碎了,汁液有毒吗?”
工人觉得好笑,笑着冲他摆手说:“不碍事,不碍事,不吃没事。”
左佑扬手,隔着很远,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抬头看身侧站着的夏嵬说了声:“谢谢领导!”
夏嵬见他终于肯看自己,眼神控制不住的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两秒,鼻尖颧骨下巴,都冻红了,他问:“怎么穿这么少?”
左佑低头看自己的衣服,然后抬头看夏嵬的衣服,这人只穿了一身西装,还好意思说他穿的少,他说:“比你穿的多吧?”说完又感觉自己太没礼貌,没大没小,但是让他恭敬,此时他又恭敬不起来。心理又开始纠结,左佑抬脚往工人那里走,问:“师傅,还要多久?”
工人往三轮翻斗车上看了眼说:“栽完了,培好土,浇完营养液工。”
左佑听完就站在工人旁边没走,夏嵬站在他身后,像是怎么也忽略不掉的存在,看不见人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夏嵬就在自己身后,他不知道是气场太强还是什么。
不出十分钟,全部忙完,左佑签了绿植公司的单子,也准备回酒店。
夏嵬看他把单子给了工人,上前一步说:“带你去吃饭。”
左佑扭头看他很想说:我自己会吃饭。
可是怼人的话在嘴里翻了好几个来回也没说出口,夏嵬曾经在他心理根植的领导形象太顽固了,只要这人站在他面前,他就没办法真的开口怼他,最多也就是在心里腹诽。
左佑没说话,也没管他,这不是幸福城他不需要打卡,下班他都是直接走。没管夏嵬他径直出了项目,夏嵬却一步不离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