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佑侧身出去,回卧室的里间浴室给夏嵬找东西。想起来他也就只有一双拖鞋,心理很抓狂。几分钟之后,他抱着毛巾,浴巾,香皂,牙膏,大瓶乳液还有一双棉拖鞋从卧室出来。
东西全都堆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左佑把棉拖鞋仍在地上自己穿上,然后抬头跟夏嵬说:“领导,您凑合穿我的拖鞋吧,这里一年也就只有我一个人,拖鞋一共就两双,一双棉的一双单的,我洗过澡了,我穿棉的。”说完拎起换下来的单拖鞋,去浴室冲洗。
夏嵬并没有阻止,他让左佑在阳台唱的那首歌搞的心情很不好。看着左佑为自己忙活,才不至于心情更差。
左佑把冲过的拖鞋放在浴室推拉门边儿,转身要出去前,指着毛巾浴巾说:“领导,我刚才用完洗过了,”又指着全是英文的大瓶子说:“乳液,多功能的。”他没好意思说,自己从头到脚就只用这一瓶,只能换了个‘多功能’的词。
夏嵬笑笑,心领神会说:“我也一样。”
左佑看他笑,自己也笑了,他总感觉今晚‘从天而降’的夏嵬,看着比其它时候更让人舒服,是不是错觉?
夏嵬等左佑出去,回手把门关上,含着牙刷鼓着腮帮,两手按在洗手池边,瞪着光洁的瓷盆发愣。
今晚情绪起伏太大,心累的程度,好像连着开了一天的会似的。
大脑混乱,心也乱,甚至有种四肢都无处安放错乱感。
就算是这种时候,他还能疏离出来对孙阳天越来越浓的愧疚。
他现在彻底明白孙阳天为什么跟他作成这个德行,这么多年,这么执着的作妖,折腾的彼此不得安宁。
原来问题一直在他。
时间回到刚认识孙阳天的那个时候,或者说回到他们关系正好的那一年。假设他当时有现在一半儿的动情,上心,他猜想分开后,孙阳天也不会如此难堪,和念念不忘。
孙阳天念念不忘的不是彼此的感情没了,散了。
孙阳天念念不忘的是他从来没真正给过的感情,哪怕如现在他对左佑这般,孙阳天看见应该会疯。
那时候后的他,有太多人喜欢。一面因为性向彷徨,一面因为优质的自身条件高傲。
甚至不知道喜欢为何物。
有人追,能看得顺眼,有人捧,刚好捧到了心理,所以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夏嵬站直身体,看镜子里的自己。
回想那段时光,他没为了谁,如此认真的提心吊胆,莫名其妙,心情忽高忽低,感情忽远忽近。
单单如这一晚,他对左佑的悸动,他都没给过孙阳天。
但是幸好,有这么一个人,让他体会了这么一次。
原来,痛并快乐是这种滋味。
他刚才,甚至在心理盘算,假设左佑跟他不一样,他有多少把握最后把左佑掰弯。
前段时间,他也仅仅只是想试探而已。
如今已经不够,他并不想试探了,他需要百分之百的把握得到手。
左佑坐在衣帽间的地上,把纳箱里用密封袋装好的薄被子拿出来,抖开。最后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第二个枕头,只能拿了个毛毯卷了个筒,暂时将就一晚。
夏嵬从浴室出来,直接往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