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的胸口,整个人声嘶力竭的在哭,倒换气儿的时候还嘶吼一声。
夏嵬感觉自己罪孽太深,突然有点愧疚。
他抬手顺着孙阳天的头发,不同于左佑的寸头,孙阳天发质软又绒,像猫。
那左佑,应该算是头儿荒野里的小猎豹。
他手顿住,好端端的怎么想起了左佑。
孙阳天带着浓重的鼻音骂夏嵬:“你连,安慰我,都开始走神儿,是谁?谁?我要杀了他!”最后一句吼完,又来了一波哭嚎。
夏嵬心虚,赶紧又胡撸起来,安慰他说:“没谁,你够了啊!我被你折腾这几年,谁敢往我身边凑,你行行好。”
孙阳天又攥拳砸了一下床,力气大到,两个大男人在床上都跟着颤了颤,“不行,我要看着,你一个人,撸|到老。”
夏嵬笑了,他和孙阳天还真说过‘互|撸到老’
孙阳天这时抬起头,满眼满脸都是泪水,开口恳求说:“我离婚行吗?我现在就出柜行吗?”
夏嵬回手,枕在脑后,冷声说:“下去。”
孙阳天见惯了他这样儿,也不再闹,翻身跟他一起躺着,继续哭,“如果我当时,没胆小到非结婚,我们走到现在,你对着我还能立的起来吗?”
夏嵬的感情太果断,不爱你就不爱你,从来不拖沓,连欲望跟着一起断的干干净净,这是他了解的夏嵬。
夏嵬想了想说:“你会结婚,所以,没有假如。”
他也非常了解孙阳天,这个人舍不得他的金屋银窝,丢不掉那层光芒四射的身份。
大学毕业他们分手时,孙阳天曾经气急了反问他:“如果我没有这些,我是谁?我还能干什么?”夏嵬回答他的是,转身离开。
他们的路不同。
感情,最要不得将错就错。
夏嵬起身,去衣柜拿了干净的换洗衣服,边往外走边说:“你睡这儿,我去客厅。”
孙阳天刚止住的泪,再次汹涌而来。
这是他第一次睡夏嵬的床,也是最后一次。
十一点,是二四五人满为患的时间档。
左右开门进去,楼梯下端着酒走过的小二看见他进来,食指拇指圈起放进嘴里,对着他吹了声口哨。
这是大伙给他独特的信号。
他只要进场,这声口哨只要是熟客,算上相熟的服务员,调酒师都会知道他来了。
所以口哨声落,第二桌的客人“呦呵”一声,问:“右哥好久不出场了,今儿上台吗?”
左佑心情挺好,没答话,他一般不跟客人闲扯,一扯就没完没了,他按照一贯作风,单手打了个响指,算作是回应。
诗悦文看见他经过台下,不知道是兴奋劲儿起来了,还是独孤求败,一首歌唱完,狂炫了把贝斯。
左佑被他震的耳朵都快聋了,抬手在两米高的唱台上拍了一巴掌,撑着台边,跳到台上。
诗悦文凑他耳边问:“来吗右哥?”
左佑:“走歌人,走!”他垂手,手指扫过诗悦文挂在身上的贝斯。
诗悦文退后,左佑单手扶了一下麦。
第一个音节起,左佑就和了进去,他和诗悦文一惯的配合,这首歌不走前奏,甚至整首歌前半部分都是洒脱肆意边唱边拽读。
……
第四句唱完就到渡口处,恨这雪啊风啊始终不够
第五句唱旧时友,再饮千杯烈酒
第六句唱江南秋,霜叶凉露难遮离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