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心想,有病,大晚上,拉一堆男人出来做比较。
夏嵬边走边转身回头看了一眼左佑,正好看见他低着头嘴角噙着笑,眉眼下垂看不出更多的情绪,他问:“高兴什么?”
左佑抬头,园区浓密的高低树丛遮挡了太多夜间的光线,幸好月明正好,夏嵬从额头到鼻梁再到下巴,映在月辉下,勾勒出一条洒脱,俊朗的线条。
他第一次意识到,夏嵬也算是个长得帅的领导。
他笑什么不能说,于是又抬手指着头顶说:“领导,看!”
夏嵬笑的颇为无奈,仰头看月亮,他这段时间跟左佑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少,搞明白了一点,这小子只要有不想回答的话,岔开话题的方式永远是看天,“看,星星出奇的多。”“领导,看,云。”“领导,下弦月。”“诶?满月了,会不会有人化身成狼?”
俩人踩着月光,穿过阴翳跳动的园林小路,数着青石板,一前一后的回了宿舍。
简单整理好,俩人又背着包,开车上路,回津市。
夏嵬在富原这些年,去过全国很多城市,支援过的项目自己都算不过来,很多人他记得,更多的人他忘了。
高速行驶中,车厢密闭的状态,让他格外的想去瞥一眼副驾驶位上的人。
他想,不论以后过去多久,他大概不会轻易忘了左佑,这个人有种让人难忘记的本领。
时间越久,他越腻烦一个人上路,一个人开车行驶在高速上,一个人飞机,火车的满世界跑着去支援分公司开业,支援项目开盘,支援拓展资源等等。
但是,他不做这些,停下来以后,他又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找到乐趣。
这些年一直如此,有时会让他疲惫不堪,却也没松懈过。
可是近两个月,他突然想松懈,想那种偶尔心理冒出来的松快舒坦的感觉。
他不知道是寂寞瓦解了他,还是什么?
左佑翻着歌单说:“领导,您还真是个专一的人,俩个多月,车里的歌都没换过。”也是没谁了,他几乎一周就会更新一遍歌单。
夏嵬还是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时间有点长,大概是两三秒,车把微微晃了一下的时候,他几乎吓出了冷汗,这是高速,他在走神儿。
但是,左佑没说错,他何止是两个月没换车里的歌,喜欢的新歌随时加,有些老歌应该一年或者几年都没换过了。
他一直听,非常喜欢,不用换。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说:“记性很好,”他想了想又问:“记得这个,就单忘了时孑城的饭?”
左佑抿嘴笑的唇珠又出来了,看着夏嵬说:“领导,你快放过我吧,他那人我算是看明白了,好声好气他早蹬鼻子上脸了,就得这么膈应他,纯闲的。”他说完还笑哼了一声。
夏嵬听他这口气,特别像熊孩儿报复完别人,跟他臭显摆。
他心理想笑,脸上也带上了笑。
但是,他认为左佑轻敌了,时孑城如果是两句不好听的话就能怼回去的人,也不会三番五次拉下脸求吃饭,求偶遇。
他提示说:“你想简单了。”
左佑倒是没惊讶,他猜想或许是他想简单了,即使想繁琐了能怎么样,他没打算接时孑城的招,所以何必‘庸人自扰’。
开夜车,天还是要陪聊的,他问:“领导,那你给分析分析?”
夏嵬睨了他一眼,这一眼轻扫而过,他没说话,他后悔说那句‘你想简单了。’
他不想引导左佑明白时孑城的心意,但是看左佑的表现,他似乎能猜到时孑城是什么意思。
左佑见他不说话,也没太在意,跟着歌曲轻声哼唱,他唱了这么多年歌,几乎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