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嵬余光看见左佑侧身面对他坐着,“你就这样坐回津市?”
左佑有点恹恹的问:“没有更好的姿势了吧?”就连睡觉都要左侧躺。
夏嵬回手指了指后座说:“后面趴着。”
左佑点了点头,咕哝着说:“行,等左半身不遂了,就换成趴着,幸好不是女生,没胸。”他说完才后知后觉,后半句说的有点尴尬,平时跟周孟和侯岳信口胡诌惯了,可得改改。
夏嵬抿着嘴乐,乐完了瞥了左佑一眼说:“现在,右半身已经不遂了,吃饭的时候我看你舌头也有点不遂。”
“嗯,是。”左佑小声回答。
“怎么?打架,上嘴了?”夏嵬问。
“棍子震得,上牙打下牙,”左佑说着,张大嘴,上下牙“咔咔咔”碰着,然后突然伸出一截舌头,假装咬到,两排贝齿间被咬住的舌尖漏出一小点,瓷白,肉粉对比鲜明,“就这样,咬破了。”
夏嵬扭头正好看见这一幕,赶紧转回头,口水像是堵在嗓子眼,他等了一会儿才无声的咽了咽,喉结缓慢滚动,他感觉自己跟做贼一样,不对,这形容不确切。
他清了清嗓子问:“回宿舍拿东西?”
左佑浑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提高声说了句:“谢谢,领导。”他听张未明和厉阳都这么叫夏嵬,听起来比“夏总”好听。
夏嵬实在不想再看左佑,一直目视前方开车,两人偶尔就项目和市场说上两句。
他感觉自己是越大越没定力,也不知道是身边的年轻人太过无所顾忌,还是自己太过敏感。
话说回来,还是他的问题,很平常的相处环节,蓝图喝了酒还总跟他勾肩搭背,拉拉扯扯。
孙阳天,比这更甚。
他没忍住又扫了一眼左佑,这人正在玩手机游戏,厮杀的屏幕上一片金光四溅。
如果,左佑像蓝图一样跟他拉拉扯扯,勾肩搭背,他是不是也能像对待蓝图一样对待左佑,更或者,左佑根本不敢跟他有那种动作,这小子,到目前都是对他恭恭敬敬的模样。
车停在工行大厦,两人一起去了宿舍。
夏嵬在宿舍参观了一圈,最后进了左佑住的那间屋子。
东西少的,跟没人住过一样。
他冒出了一个念头:左佑没打算常住。
夏嵬突然有点失落,这房子虽然是宿舍,但是如果打算常住的人,会打理的一应俱全。像张未明的那间小屋,虽然乱七八糟,但是什么都有,甚至盆栽都有几盆,更别说到处乱放的生活用品和衣物鞋袜。
反观左佑这屋,两张单人床,一张还是空床板状态,新床,没床垫,也很干净。另一张床,也没床垫。左佑只买了一个单人床褥,薄薄一层的床褥上铺着浅蓝色床单,跟床褥长宽一样大小,枕头一个,枕头下面叠着一张薄毯子,整张床上就这四样。敞开的大衣柜里空荡荡的,左佑把衣物和随身携带的东西打包好,整个大衣柜就处于空置的状态。
“你,你的东西不多。”夏嵬脸上没什么表情,心理确不是这样,说不上的滋味,他对左佑做这份工作很满意,厉阳也表示左佑学东西很快,很能吃苦,这是很多温室里出来的孩子,受不了的苦。
“嗯,都在朋友那儿放着,一周回去一次,东西太多显得乱,这,”他指着旁边的空床说:“还要住销售副经理。”
“嗯,应该没那么快来。”夏嵬说完出了卧室,在客厅站着等。他其实没明说,销售副经理应该不会有了,最多项目忙的时候有人过来支援,有可能是别人,也有可能是他。
毕竟在别人看起来,最忙的是他,最闲的也是他。
左佑背着来时带来的包,包里带走了几乎所有来时拿来的东西,卧室除了一床被褥,几乎没剩下什么。
夏嵬站在客厅阳台上看着窗外,楼间距够宽,私密性很好,园林设计非常人性化,这个小区他还挺喜欢,倘若支援住这里,不用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