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现在想不通。”他搂住我。
“他们会不会一辈子都想不通?”我绝望地问。
“不会的。“赵旗说:“他们很爱你,为了你,总有天他们会接受。”
“可是他们很痛苦……”我喘着气说:“他们好像比我还痛苦,每天每天都在折磨我,他们没有表情,可是看起来就快要疯了……”
“我觉得我好自私……”我问赵旗。
“和你没关系,都是我的错。”他的声音也有些沉重。
赵旗使劲抱着我,我脱掉自己和他的衣服,把他推倒在床上亲吻他的身体,这是我的爱人,我俯下身用唇舌疯狂地膜拜他,月光如水,我们紧紧地交缠在一起,在这个世界上,他是我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午夜了。
我和赵旗现在都觉得还是不要在外面过夜比较好。
打开家门,发现爸妈都还没睡,坐在沙发上。
“你去哪了?”这是这两个星期以来我爸第一句和我说的话。
“赵旗家。”我说。
老爸脸色铁青,老妈说:“萧遥,上次妈妈和你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为什么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老妈,你不要说我执迷不悟。”我说:“我不是我们家唯一执迷不悟的那一个。”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话就这么冲动了。
我觉得那段时间可能我也快疯了吧。不知道。
明明很希望能和他们好好说话,说出口的却都是锋芒。
“不要脸的东西。”老爸骂完直接砸了一个烟灰缸过来,我不闪不避,被那个玻璃烟灰缸砸到胸口,一阵剧痛。
“除非你们把我杀了。”我说。
“否则我不会和他分手。”
“我怎么会生了你这种不知羞耻的畜生?!”震怒之下的老爸走过来,一个又一个的巴掌掴在我的脸上,我麻木地承受着他的掌掴,嘴角发麻,老爸疯狂地宣泄着他的愤怒,我被他踹了一脚,单膝跪地,在妈妈的尖叫声中,老爸暴风雨似的拳脚落在我身上,老妈抱不住他,我一声不吭地任他拳打脚踢,直到有一丝血从嘴边流了出来,他仍然没有停手。
“杀了你?!”老爸吼着:“你怎么不杀了我?你已经在要我的命,知道吗萧遥?!”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25年前生了你!”
“……”我无声地闭上眼睛。眼泪再次滑落。
从那天开始,老爸就不再回家。
家成了他的地狱,我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仇敌。
我像一个灾星,爸妈都对我避之不及,老妈也不愿再待在家里,她日复一日地在外面打牌,每天打到三更半夜才回家,她已经好多年没这样了,这几年她开始重视保养,都会很早就睡美容觉。这里好像变成了我一个人的家,阿姨只是来烧个饭就走,没人在家,家里也没什么要打扫的。
我害的我爸妈有家归不得。
不管他们这是不是苦肉计,反正很成功,我罪孽感日益深重。
赵旗说,现在是最难过的阶段,我能做的就是坚守。
但是我每天都头好痛,做梦会惊醒,醒过来就是再也不敢睡觉了。
我反反复复梦到我被发现是gay的那一天。那种恐惧感让人难受得想吐。
六七月份,南方阴雨连绵,我们这每年都有洪灾,市里情况还好,但各个县的灾情就比较严重,老爸作为市里主要领导,常要去灾区视察灾情慰问灾民。
七月底,老爸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过家了。我打他电话他不接,发短信不回,我老妈也被连坐,我们只能从本地电视台的新闻上知道他的动向。每每看到他在风雨飘摇的大堤上拿着喇叭喊话的场面,那疲惫不堪却沉着冷静的我的父亲让我体会了什么叫锥心之痛。
这天,我们接到爸爸秘书张叔叔的电话,他已当了我爸三年秘书,是他一力提拔起来,可以说是看着我长大。
“萧遥,和你妈到地区医院来……”电话里,张叔叔着急地说。
在我印象里,我爸很少生病,爷爷是医生,老爸要是有点什么小毛病也会自己对症下药,很少到进医院的程度,我一听就慌了,继续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