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不要我了。
在她自己做了比什么都恶心的事情以后我还在试图理解她,体谅她,可是她现在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说不要我了。
为什么?
我犯了什么错?
我控制不住地用颤抖的声音吼。
“你凭什么说我?妈妈?”我说:“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恶心?你自己很好吗?我爱赵旗,我就是爱他,他是男的怎么了?我们伤害谁了?我真心真意地喜欢他,我做错了什么?”
我妈还是坐在那里,她冷笑,她像看一个傻逼加疯子一样冷笑。
“爱?喜欢?”她勾起讥诮的笑容:“萧遥,你是不是神经病?”
“我有什么资格?我是你妈!我告诉你!你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她声音稍微尖锐了一些。
我大口喘气。
她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失控,平复了一下心情。
“我不和你说。”她闭上眼睛:“你爸爸会来管你。”
“萧遥。你如果还想在这个家待下去就不要再说这种话。”她又重复一次:“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躲回房间,门被我大力甩上了,看不见我冷酷的妈,可是这里依然不安全。
想起我那封信,发疯似的找,没有,没找到。
我又冲出去。
“那封信呢?”我问。
“信?”我妈说:“被我扔掉了。你爸说要念给你自己听听,我劝他算了。”
“你为什么要动我的东西?”我愤怒地喊。
“我是想帮你带点东西搬到新家去!”她睁开眼睛,眼中全是嫌恶和愤怒:“没想到看到这种东西!萧遥!你让我见识大涨啊!!!”
“我儿子竟然是同性恋!”她说。
赵旗,你什么时候才能到?
我一个人快疯了。
我老爸一直没回家,我被各种情绪纠结着,心脏一直在抽痛,冷汗狂冒,和一具刚溺水的尸体差不多。
赵旗说他在动车上。
我没接他的电话,手机被我埋在枕头下面,我真的慌了,从小大大第一次这么慌。手心都在冒汗。
老爸九点的时候回来了。
我坐在客厅等他。
我急切地希望他宣判我死刑。好过等待。
“干嘛?还不睡觉?”他竟然这么问我。
“爸……”我看着他。
“萧遥。”他说:“以后不准再和赵旗有任何来往。”
“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绝交。”
“不行。不要!”我下意识地说。
“那封信呢?爸。”我问,直觉知道老爸不会丢那封作为证据的信。就像以前别人写信告诉他我老妈偷情一样,他都不会丢掉。我们的罪证他都会留着。
“信?”他说:“丢掉了!”
“爸,我和赵旗不是……”
“……”老爸看着我,他一点也不能了解我,更别提理解我。
他看我的目光就好像我是一个可笑的怪物。他觉得我很可笑,很幼稚,很奇怪,很无可救药。
我忽然说不出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