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他又规矩了，我们两个人认认真真地看着彼此。

“就是，我本来就是想宠你，照顾你，保护你，为什么到了现在，反而我把选择的压力全推给你了呢？为什么要让你自己在一边痛苦地选来选去？可能我没我自己想的那么成熟，也没我自己想的那么强大吧，也可能我真的太迫切想和你在一起了，总之，萧遥，我想清楚了---”

“既然我已经等了你三年，就不在乎再多等你几年。”

“我相信你，你肯定会给我满意的答复，你肯定能想得很清楚，很明白。那样你做了选择之后也才不会愧疚不安。”

“不就是多陪你谈几年地下情吗？”他笑：“我们都还很年轻，还有的是时间折腾。我却好像总以为自己快30岁了。三十而立，真希望我已经有能力让你信任我，毫无顾虑地把你的全部交给我。”

……

我呆呆地听着他的话。

力地消化着他的每一字每一句。

omg。

我很少说这三个字，但是今天我好想说。

这番波澜壮阔的表白，在我心底掀起了千层巨浪，我感受着狂烈的情绪，上下起伏，左右跌宕。我被强烈的感动震慑着心魂，大脑里只有一个声音回荡，就是他的名字。

赵旗。赵旗。

我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对我？

我咳嗽了一声，不知道我如果告诉他我老爹同意我出国他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在那之前我也有话想说。

“嗯，赵旗。”我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我好感动。”

他扬扬眉毛。

“其实，我也是很想和你走的。”我说：“真的。自从你提了这个想法之后，我每天都有考虑，可能我考虑的状态不是很明显，你看不清，但是我内心并没有忘记出国这件事的。我承认，我是很享受现在这样的生活，你要知道，我是第一次这么爱一个人，现在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天堂了，我没有经历过比这个天堂更好的，或者说，我现在状态有点晕，还陶醉在我们相爱了这件事里。所以，我没有那么激进地想要去找另一条出路。”

“可是，自从我找到工作以来，我也认识到，我爸妈对我的婚姻也是很急切的，我发现不是我拖就能拖掉的，我也开始真的考虑，是不是要摆脱父母的桎梏，和你去找属于我们自己的幸福了。但是我又和你的情况不同。我纠结的东西要比你更多，真的。”

“你也知道我家庭并不幸福，我爸是最不幸福的，我总有种他不幸福，我怎么能幸福的感觉。你明白吧？就好像别人在吃白菜我不好意思吃猪肉，可能我的形容很烂，但是我就是这么想的。然后，我从小到大，都持续不断地给我爸丢脸，我太懒了，太没进取心了，虽然我都装作满不在乎自己的缺点，但是实际上我对我爸是很愧疚的，我总觉得自己辜负了他的希望。对一个我觉得自己欠了他很多的人，我没办法像你这样敢于离开他。我还是会希望自己能陪着他，这是我从前认为最容易做的，也是我现在最难去做的。你和我不一样，你的家庭很幸福，你爸爸总有你妈妈，你妈妈也总有你爸爸，他们才是对方生活的中心，可是我爸爸是以我为中心的。你从小是爸妈的骄傲，他们信任你，你也比我更优秀，更早熟，更对自己负责，所以你有勇气和资格在大学毕业的时候选择你想走的人生道路。你的一切都这么好，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会觉得既然我努力做到了最好，为什么在感情上不能自由地选择自己的所爱呢？我只能说，你爸妈对你的教育比我爸妈对我的成功多了，你对自己的要求也比我对自己高多了。”

“我一直在想，赵旗你为什么会爱我呢？我是个很普通的人。除了长得还好以外，其他一切都很普通。我从来没有真的觉得自己多聪明，在我心里聪明的人是像你这样，不浪自己的人，而我这样的人只能说是个有点小聪明的人。你的优秀有时候会反衬的我很没出息，我很想变得和你一样强大，可是我又会习惯性地去依赖你，又会很贱地享受自己的不够强。哎，”我叹了一口气：“我就是那种什么都想要，可是又没有毅力坚持的人！这样的我，你为什么会爱呢？”

我看着他。

“萧遥。”他说。

“嗯？”我的手被他拉到他的肩膀上。

“嘘……”

“……”

一个甜蜜温暖的吻落在我的嘴唇上。

舌头轻轻地安抚着因为不停说话而震颤的嘴唇。

我感觉到他的温度和力量源源不绝地通过唇和舌传递到我身上。

每一下的舔舐都像一次告白。

好怪，我说了这么多话，好像还不如他的一个吻有说服力。

“我爱你。”他说。

“我也爱你啊。”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