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感觉她们一直在奔波，从地图那端跑到这端，赶路、战斗、杀人……

杀人。在这末世里，人类也开始互相残杀，为了物资资源，为了国土领地，发动战争、侵略……

实力成为唯一的制裁，没有法律没有规则，在这混乱的末世里……

这是末世的第几天了？

谢予迟不知道，只觉得很累很累，她觉得她经历了太多太多，好像过去了很多年一样。面对杀戮、面对尸体，她只是心里微微地难受而已，甚至很快趋于平静、冷漠。

『这是好事，你在适应末世。』

好事么？

『你在不断变得强大，我亲爱的宿主。』

强大……

是了，她变得强大了，她成为了五星，有许多符咒，有背包有系统有啸天……

系统，我可能会回到原来的时候世界吗？那个……我死去的世界。

『……一切皆有可能。』

『但是，宿主，』

『你还回得去吗？』

回得去吗？系统指的并不是回到那个世界，而是回到那个世界的谢予迟，真的能够再次融入那个世界吗？能够像以前一样平凡而普通的生活下去吗？能够恢复以前的生活吗？

谢予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回答不出来。回得去吗？

当然，回不去了。

“怎么了？”术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失去眼镜令她视力有些模糊，不过她是四星，相对于以往来说，视力也没那么差。所以，她看见了她的夫人抱着被子在哭。

“不舒服？”术容在床边坐下，拨开谢予迟蹭着的被子，伸手擦去谢予迟眼泪，谢予迟脸颊软软的、热乎乎的，让术容忍不住又捏了捏，俯身下去亲了亲谢予迟眼睛。

许是哭过的关系，谢予迟眼睛格外得亮，那光芒一闪一闪的，术容一下子就心软了，语气也不自觉变得柔和，“和我说？”

“觉得……好累……”谢予迟被术容看见自己在哭，其实是很不好意思的，但术容这样宠溺地哄她，她鼻子一酸却又忍不住想哭起来，“这样是不是会很讨嫌……明明什么事也没有……”

“很可爱。”术容是这样回答的，她摊开被子把谢予迟盖住，然后躺了进去，把谢予迟揽在怀里，让她脑袋枕着自己肩膀，“什么事？”

“我觉得我变了好多，”谢予迟脑袋滑了下去，耳尖蹭到术容的胸，羞得她赶紧蹭上来，“有些感慨，我这样……就算末世结束了，也过不了普通人的生活了吧。以前的我有什么愿望，我也不记得了。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也模模糊糊的，甚至爸爸妈妈的样子在我脑海里也是……一团白雾……”

『记忆是本系统做了手脚……一开始也告知过宿主，不过……抱歉。』

不，系统，我并没有责怪你。我只是突然觉得很难过，也不知道为什么……

“过去的忘记了也好，”术容握住谢予迟的手，明明是在被子里，但谢予迟的手却出奇的冰。“你要知道，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发生的，对于现在而言才是过去。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就当做前世。”

“前世？”

“是。前世你死了，没有遇见我。”术容低头吻在谢予迟额头，“这一世，我在。”

谢予迟有些感动，吸了吸鼻涕，忍不住又落下几滴泪。

“你是存在的，不用怀疑什么，也不用难过。”术容翻身压住谢予迟，低头吻在她脖颈，谢予迟被她咬得倒吸一口凉气，就听见术容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继续说，“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