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人吗？”

“……”术容这次没有回答，她低笑一声，“你认为，怎么样是好人，怎样不是？”

谢予迟说不出来。

好人与坏人的区别在哪里？末世来临时，好人与坏人的界限在哪里？

不知道。

谢予迟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可她会害怕，会恐惧，她有时候没有勇气挺身而出，也没用救济苍生的能力，那她还是好人吗？她的善意在末世的时候，会被当做善意，还是成为他人对她心怀不轨的诱因？

“我们不是什么好人。”术容说，“末世里，没有人值得付出百分百的信任，除非你嫌命长。”

“可是……”

“我一直想解剖你。”术容说，“你的大脑，你的心脏，你的各种地方……我想看看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与丧尸又有什么不同。成为符咒师的条件又是什么……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解剖你。或许也可以把你做成标本？”

谢予迟吓得说不出话来，她惊恐地看着这个女人，卧槽卧槽这人果然还是想解剖自己吧！！！

“但是，你是唯一的符咒师。”术容话锋一转，“我想看看你能成长到什么模样。”

“我变厉害了，你可就没机会解剖我了。”谢予迟话刚出口，就觉得自己在作死。卧槽卧槽她刚刚说了什么？！她真的不会被解剖吗？？！谢予迟挪挪挪，一点点蹭着墙离术容远一些。

“呵，”术容轻笑，莫名令人胆战心惊，“拭目以待。”

“清禾的话，”术容沉吟一会，“她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对所有的事情都无所谓，没有什么兴趣，只要自己活着，怎么舒服怎么来。不在乎世俗、不在乎他人、不在乎一切……她一时兴起可以做许多事情，但对没兴趣的东西不屑一顾。”

“玩世不恭？”

“……”术容抿了抿唇，“不太算。”

“放荡不羁？”

“……差不多。”

谢予迟想到加油站那时候发生的事情，抿了抿唇。

“末世，活下去的是幸运儿。以强者的姿态活下去，是胜者。”术容是这么说的，“只要你活着，你够强，你可以不择手段。因为没人敢对此有任何异议。”

“他们一定诋毁了我，”术容低笑道，“我是疯子，可他们在我面前却不敢说出来。”

确实……

那两个人一开始对术容，都是恭恭敬敬的。

哪怕是拥有三星战士的l市首领，也没用表现得多么傲慢。

谢予迟想，她真是不懂这些大佬的世界。一点也不懂。

由虚伪和谎言的面具构成的“合作愉快”，其实，也就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吧。

每个人都极力将自身损失控制到最小，所以宇霆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拉过去当做诱饵。

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究竟是丧尸创造了末世，还是人类创造出了末世？

谢予迟不得而知。

“一直生活在黑暗中，你们会渴望阳光吗？”

“什么？”术容一怔。

“比起一开始就沐浴着阳光习以为常的人，我以为身处黑暗的人会更加渴求阳光。”谢予迟低声道，“他们说你们属于黑暗，我是这么回答的。”

“但，如果享受黑暗呢？”术容站起身来，“你拒绝了他们，我很欣慰。”

“……嗯。”

“给。”术容将二星晶核递给谢予迟，“回去后，练习体术吧。清禾会教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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