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过凄惨的样子。
“医生好像病得比我更严重。”
嵯峨在笑,我抓着身後的窗帘,手心里全是汗液。眼泪都被惊恐吓得停止了。
“不要看着我!!!”
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没有人在被送去黑诊所之前醒过来。为什麽嵯峨会醒着,还那麽平静。不,他,他为什麽眼睛里有笑意!!!
嵯峨高久,在他面前,我的世界第二次被粉碎了。
我跪在地上,背脊靠着墙,看着因为脸上的淤肿笑得扭曲的嵯峨,慢慢走向我。
慢慢把我的所有粉碎。我存在的意义是──
终有一天被自己的过去毁灭。
因为我是个天生的弱者。
而嵯峨高久是个天生的强者。
嵯峨蹲在我面前,扭曲的笑着,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他伸长了舌头,靠近我的脸,重重地,慢慢地,舔过我的脸颊。
“我想要得到你了,大桥秋彦。”
我掉进了那个晚上,7点23分。呕吐,呕吐,呕吐,爬虫类的眼神,爬虫类的眼神,爬虫类的眼神,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笑容,笑容,笑容......
“大桥君,我啊,看到你的笑容,就像被冬天的阳光照射着一样幸福。”
──香川千早在阳光下,微笑着转身回头的瞬间,对我说。
☆、11高桥裕
11高桥裕
作为一个男人我似乎在通常意义上已经不再成立了。
其实,那又怎麽样呢。阴茎不是我生存的意义,话虽如此,我也从来想不到我生存的意义。大概是还不想死吧,这是我竭尽全力得出的勉强的答案。
我喜欢看书,因为知道越多我不知道的事,我就能舍弃掉更多难以取舍的东西。比如家人。
母亲早逝,父亲再婚。然後在我大学毕业那年,父亲死了。按照遗嘱,父亲的公司由我接手,财产八成属於我。继母一直对我很好,对父亲更好,而结局不是她所希望的。对我来说即使形势相反也无关紧要,继母的逢场作戏也需要酬劳。为了这份多年的酬劳,她在父亲的遗体前,众多亲友的面前,哭着喊着,说出了父亲生前的丑事。所以,到底有什麽好处呢。
没有人会和死人计较。如果有的话,一定是脑子不正常的人。
继母揪着我的衣领,说,“我这麽多年照顾你,你不感谢我吗?!”
我推开继母,“跟我没有关系吧?真的想怨恨谁的话,去跟那个死掉的人发怒吧。”我整理着衣领,像看一只蛞蝓一样看着继母。
於是那个女人真的对着一具尸体发泄怒气。也许原本是想用在我身上的弹簧刀,就在大家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刺进了父亲的身体里。
没有血腥的场面,只有一个老女人的哭声和叫骂声。
没有人敢去阻止这场闹剧。
“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就发泄到你满意为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