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时候我真的是这麽想的。而之後的事就像失修的铁轨上,列车胡乱地开始冲撞。我们就像列车里的乘客,在极致的恐惧之後,并没有奇迹发生,直到头破血流,肠穿肚烂。浓郁到像鼻涕包裹全身的恶心的血腥味,最後会有人闻得到吗。
电视里报道着一则新闻,“昨天下午警署接到一名男子报案,称自己被跟踪了两个月。而根据这名k姓男子提供的公寓住址,警察们查看了监视录像,k姓男子的跟踪狂竟是某市立医院的外科医生。”
我看着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这张脸──
“和泉俊之,27岁,由於医院的工作人员拒绝采访,但是本台记者还是采访到了和泉俊之的亲戚朋友。”
我点上烟,和泉医生...吗...?怎麽会...确实在我住院之後我们断了联系,但是和泉医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
“啊,那个和泉俊之吗,据说他中学一年级的时候被三年级的前辈强暴过呢!”电视里被采访的人被打了马赛克,声音也处理过。
我夹着luckystrike的手指开始发抖。
“平时是什麽样的人?那个...啊...果然是不会像是做跟踪狂的人吧,很有礼貌,对谁都很好。成绩也很好,一直是年纪第一呢。”
这个被采访者的话到此为止,下一个人,犯人的母亲。
我突然把还在冒着火光的烟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我们俊之不会做这种事的!警察真的有好好查吗?!”
即使打了马赛克,做了变声处理,我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眼泪还有绝望的心情。
画面切回了演播室,女主播略带兴奋的说着,“据警察提供的资料,犯人和泉俊之在两个月里在k男子的信箱里放过4罐液和几十封内容露骨的情书。甚至往k男子的公司连续两个月送花。300多通无声电话。”
我放开握紧的拳,烟头掉在地上,我站起来去厨房打开柜子,拿出医药箱,坐回沙发。
“刚才本台接到紧急消息,k男子并不打算把和泉俊介告上法庭!”
我拿着消毒剂喷在右手掌心,然後用镊子夹着消毒纱布擦拭着凹成一个洞的伤口。包上纱布。整理干净茶几,把医药箱放回原位。躺在沙发上,点上烟。
我担心和泉医生。他真的不是这种人。可是作为证据的监控录像里...确实是他。现在不知道他怎麽样了,还有为什麽报案的男人放过他。我对和泉的了解仅限於他的名字,职业,还有床上放荡的姿态。
居然连他的母亲都采访了吗...现在的记者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呢...为了独家新闻和视率。
我也不懂自己的心情是为什麽,看到和自己上过床的人出了这种事,我厌恶不起来。因为第一次见面时的错觉吗......
呼出的烟雾,一瞬间从白雾变成空气的样子。我从西装裤袋子里拿出手机,晚上8点多了...该做什麽好呢。我翻着联系人,视线停留在和泉医生的名字上,按下了通话。
响了很久,电话接通了。
“好久不见,和泉医生,我是陈凡。”
“好久不见...你看到新闻了?”
“嗯,但是我相信和泉医生不会做那种事的。”
“谢谢...但是确实是我做的。”
“啊,是吗...现在怎麽样了?k为什麽放过你了?”
“现在吗...我在他家。”
“是那种关系吗,恋人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