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能和谐地肩并肩坐在酒吧里,然而这场游戏并非以此为目的而告终。
西索有着准确的目标敲定,有着旁人无法阻拦的行动力,无论那个旁人是伊路米还是席巴,他对伊路米示爱,被打的嵌入墙壁,而后又千里迢迢潜入。魔术师已经不再需要全场观众的眼光,他的注意力都给了二楼包厢那个冷漠脸的杀手,恨不得将自己关在包厢内,就为了给杀手一人表演全部的魔术。
当伊路米觉得这是个游戏,以及这是个他可以随手拿起随手抛下的游戏时,他已经被魔术师的网所束缚。
他站立在了他父亲的对面,他那杀手家族当家的父亲,强悍,愤怒,肌肉结实,念力可怕,他永远都不会悖逆的父亲。与无法战胜的强者相对不是伊路米的行为宗旨,他在奇脑后嵌入念钉时就想要掌控自己的弟弟,让奇不鲁莽行动,然而伊路米此时敛住了自己的怯意与颤抖,他抓住了他父亲肌肉虬结的手臂,手臂上青筋暴露。
“父亲。”
他又重复了遍自己的话。
他要说什么?他应该说什么?求父亲放了西索?跟父亲承诺这只是个意外?
伊路米的视线越过了他的父亲,看到了从城堡中走出来的他的弟弟奇,与他的母亲一起,正从台阶上缓缓走了下来,像是刚发现了这一幕混乱的场景。
奇被包裹在西装里,西装下是布满鞭痕与电击痕迹的皮肤,在被伊路米带回到城堡后,按照家规,奇在地下室被吊了一段时间,每日接受母亲的惩罚。
伊路米忽然想了起来,今天这场宴会的最终目的。
“父亲,您可以宣布那件事情了。”
他像是在求饶,语气听不出半点端倪。
“我想自己处理。”
席巴或许是觉得一个将死的魔术师也弄不出什么波澜,又极为相信自己的大儿子,他松了手,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随后走向自己的妻子与三儿子。
“奇,听你妈妈说,你已经准备好了是吗。”
“……是,老爹。”
“说出你准备好的。”
奇眨了下眼睛。
那些惩罚对他来说确实不算太可怕,他看到了他的老哥与那个被打得垂死的魔术师一起转身离开,他的父亲低头看着他,现场还有不少人,或许都是被某个无趣的理由喊来聚会到这里,听他说出他老爹所希冀他说出来的话。
可是……明明他并不想这样准备就绪的,并不想在这阴气森森的城堡内,一日复一日,接任务,杀人,或许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而后养育一堆小孩,教他们杀人,选一个继承自己……他并不想这样的。
他心中想的全部是与阴冷地牢截然相反的纽约,明亮的太阳,头发翘起的小杰,在他身旁活力十足,小杰原来也会念,如果他早点发现的话,或许两人还能去猎人才能进入的荒岛探险,或许还能去更多地方。他陪着小杰在街头图书馆找书,两人一起趴在甜品店柜台玻璃上,撑着伞在街道上跑过,他心之所向的小杰。
然后他母亲在他身旁喊了声小奇,所有的阳光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