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即使被金吾卫查出了什么,只要用些手腕,都可以掩盖过去。
太可笑了,这云乐师竟是这么快就败了,明明局势对他有利,明明只要他不那么狂妄,只说“请派人彻查鹿鞭草及诊脉书的来龙去脉”,那就是最合理不过的建议,皇帝不但会欣然采纳,还有可能看中他的智计,令他全程跟随调查,这样,也许只要耗几天的调查时间,就能扳倒自己。
真要到了这一步,就棘手了,但自己身居高位,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也许会直接派出杀手,把云乐师解决掉,反正调查过程不在宫中,总会找到机会。
赵讷在心里一步步推算,结论是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赢面更大。
现在,陛下已经开始认真考虑赵太师的建议了云惟知此人,确实对赵太师有着不寻常的敌意,十分可疑……
“来人。”皇帝疲惫地摆摆手,决定先把云惟知关起来,再慢慢处理此事。
“草民还有一句话要说。”李越白恰如其分地抓住时机,插了一句话进来,嘴角也似乎勾起了一丝微笑。
“大胆!为何不早说?”安公公快要崩溃了,这云乐师一会儿闹一出,一会儿闹一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到底有完没完。
“因为草民方才在等赵太师一句话。”李越白笑道:“赵太师刚刚亲口说,只要草民现在拿出证据,就认罪。”
赵讷皱了皱眉。
根据他的推测,云乐师手中根本没有证据,否则也不会一直要求陛下派人去追查线索,寻找证据了。
再说云乐师和自己根本没有见过面,这几日也一直幽闭宫中,怎么可能拿到自己的罪证?
思量千遍,赵讷越发放下心来,也许,这云乐师只是在拖时间罢了。
“老朽言出必行,只怕云乐师手中,根本没有什么证据。”赵讷道。
“有。”李越白一双眼睛直盯着赵讷:“证据,在下有。”
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冷气。
“云惟知!不要再卖关子!”皇帝终于按捺不住了:“你说的罪证,究竟在何处?”
“罪证是什么,草民不知。”李越白一转身,把太子殿下让了出来:“但是太子殿下方才说,他可以拿出。”
太子殿下?众人纷纷咋舌。
云乐师指控赵太师有罪,那是以下犯上,可太子殿下指控赵太师有罪,那就是主人训斥仆人,合情合理。
“太子?”皇帝疑惑的眼神转向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你有赵太师的罪证?”
“是。”慕容南点头。
“罪证在何处?”
“就在此处。”慕容南转向了单蕙。
“……你……太子殿下究竟是什么意思!”单蕙脸上的妆容早已乱了,头发也已经凌乱披散。
“赵讷的罪证,就藏在单蕙的话里。”慕容南道。
“本宫说了那么多话,谁能记得到底是哪一句!”单蕙冷笑。
“单蕙曾经说过,在御书房里看到我穿了一袭内衬白衣,领口还有红痕。”慕容南说得有点漫不经心。
“是啊,刚刚确实是这么说的!”众人不敢造次,纷纷作证。
皇帝闻听此句话,突然猛烈咳嗽起来,惹得一群宦官随从手忙脚乱,递帕子端茶捶背。
“是又怎样?”单蕙冷笑:“本宫已经承认是误会了太子殿下,难道太子殿下不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