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次高声打断道,“泼妇!你闭嘴!”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早就握紧了,青筋凸出,看着宁中则的眼神恨不得杀死她千百次,上下槽牙止不住地打颤,让这些耳目清明的江湖人清晰地听到了声响。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君子如风”的样子,怕是随便一个人,都比他来的有风度罢。
岳不群吃人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宁中则,而宁中则哪怕一脸沉痛,但却坚定不移地将他的罪行供认出来,岳不群怎么会不想直接把这个女人掐死呢?
不是他不做,而是这些江湖人看着像是聚会神地在这儿听,但他敢保证,只要他踏出一步,等着他的就是这些人的全力一击,他的武功本就没有多么顶尖,为了活着,自然不会去莽撞冒险,但听着宁中则将他的罪证念出,他却连阻止都不行,那样的心情,别提有多么怨恨了。
宁中则说出的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江湖上曾经轰动一时的大事件,就算有的人没听过,但只要旁人一提醒,也有了隐约的印象。
而其中牵扯之广,可以说,和在场人都有些藕断丝连,可以想见,当他们都知道这些事情背后都有他们这个好掌门的“操作”时,心中有多么深的恨意和惊涛骇浪。
直到宁中则止了声音,几十人的屋子里,却没有半点声响,就连声音,都几不可察。
岳不群在宁中则开始说时,心中惊怒交加,却未尝没有些侥幸的意味,想着还能解释一番,直到宁中则清晰的,详细到时辰的诉述话音落下,才陡然想起这些人和当年那些事中大大小小的联系,心神俱裂。
面对着一双双充满恨意和愤怒的眼神,岳不群知道,自己是真的完了。
如果说要揭发他的所作所为是临时起意,但到这个份上,岳不群就是再蠢,也明白了这就是对他设计的一个局,能把他这些年做下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地数落清楚,再找到与之有所牵连的江湖人,说动他们一起上来华山讨伐他,光是想象,其中所蕴含的巨大能量,就让岳不群为之怯步。
他岳不群何德何能,能让东方不败如此算计?
岳不群惨败着脸,想通了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怕了。
半晌,岳不群正对着东方不败,惨笑道,“教主厉害,岳某甘拜下风。”他顿了顿,生怕东方不败插话一样陡然高声道,“不过岳某并没有输!今天你东方不败能煽动众人夺我性命,明天!就能一统江湖!”
一片寂静之下,来自东方不败的冷嗤是那么明显,就听他说,“真是笑话,这些灭绝人性的事是本座唆使你做的吗?”
“这些爆料是本座说出来的吗?”
“本座今天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伪君子,呵,怕是众人也一样像本座瞎了眼吧。”说着东方不败环视一周,那些个有想法的统统低头不语,他冷笑道,“看看,名门正派就是这么个德行,也难怪需要本座来主持公道了。”
这么一番连针带刺的话一说,众人更是羞愧地无以复加。
还是燕南天拱手道,“教主莫气,来这里的人都是明白教主的人品的。”
岳不群冷笑一声,还是没有说话,半晌,他才嘶哑着嗓子问道,“宁儿,你是受到东方不败这个魔头的哄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