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让自己想到了待宰的青蛙,堪称让人坐立不安的沉默后,万春流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还是之前的姿势,只不过把布巾扔给他,挑了半边的眉,好似在说,擦啊,你擦啊。然后双手抱胸,就这么看着燕南天是怎么完成擦身这么艰难的动作的。
刚清醒的、躺了十多年的身体,当然是无法做出细致的擦拭身体的动作,别说擦身体了,当时的燕南天就连拾起身边的布巾都做不到,何况擦身体呢?
于是这次小小的反抗,最后的结果还是以燕南天强忍羞耻的“被擦”结束了。
可能真的是习惯了无意识时万春流的照顾,燕南天在难为情了几天后,很自然地就接受了擦身活动,现在被擦的时候,也不会脸涨得通红,反而配合的相当到位。
……咳咳咳。
干净了之后,燕南天接过江小鱼熬的药,一仰头,就喝了下去,放过瓷碗,燕南天的视线落在了默不作声跟着帮忙的花无缺身上,看着他和江小鱼默契十足地拾药材,两人间没有交流,互相之间的眼神就可以做到知道对方的意思。
这份默契引人侧目,却不是最让燕南天瞠目结舌的,他不是瞎子,自然而然地就发现了花无缺之于长相上和江小鱼的相似之处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根本就是长得一个样子!再加上那份独有的默契,让人不想多都难。
躺得久了,身子有些僵了,但燕南天的脑子好使的很,这种情况代表了什么,他就是一清二楚,才更加不敢相信。确认般地来回扫视江小鱼和花无缺,心里的那个猜测越加明显。
万春流了碗,跟着燕南天的视线看过去,心下了然,见他怔忪地不知说什么,笑着开口道,“怎么,不去问问吗?”
对上万春流暗含鼓励的目光,燕南天暗暗吸了口气,再面对他们时,就自然了许多,想要问出的话也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说出口。
“你、你们是兄弟对吗?”这么问着的燕南天,目光中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小心翼翼,让同样忐忑的花无缺无形中放松了许多。点了点头,接下去的话就不是那么艰难了,从他们被苏灼言的一语惊醒开始,到他们的身份的怀疑,直到一点点还原了当年的事情经过。
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两人对着眼前陌生的长辈,全都说了出来。
不知是否是少见的感情流露,江小鱼在调查的时候没有哭,在遭到江别鹤算计的时候没有哭,但面对着一醒来就关心自己的长辈,却哭的难以自己,花无缺的感情内敛,却也红了眼眶,而燕南天这个八尺大汉,更是多次哽咽出声,伸手就将两个饱受苦难的孩子揽紧怀中。
这个怀抱并没有多么结实,给人更多的感受是羸弱,没有结实的肌肉,没有宽阔的胸膛,更没有多少力道,但这却是两兄弟长到现在以来最渴望的一个怀抱,两人一人一边,枕着燕南天的肩膀,泪水浸湿了单薄的衣料。
“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燕南天用力将人环在自己的胸前,好似要将多年来两兄弟缺失的爱补回来一样。
待他们情绪恢复一点之后,又谈起了其他人,首当其冲的就是江琴那个卑鄙小人,谈话间,燕南天也渐渐弄明白了当今的势力分布,意识到和自己当年的时候没太大区别时暗暗松了口气。
万春流温声道,“你们燕伯伯从醒了后就开始惦记你们,但自己却怎么也不敢问你们的情况,就连我主动跟他说明,也是暴躁的不行,还是这会儿坦率许多。”
花无缺和江小鱼听到这话,微微一愣,转而擦干了眼泪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