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言的手抬起,然后利用贯力狠狠一甩,冷哼一声大步向前,走之前,在苏灼言的耳边留下一句清清冷冷听不出情绪的两个字,“放肆。”
苏灼言一愣,随即笑着摇了摇头,一句逗弄的话。没能达到预期效果不说,还弄炸毛了教主大人,这可真是他的过错。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倒不耽误苏灼言动作快速地追上去,一边诚恳地道,“是我放肆,是我放肆。”一边重新牵起东方不败的手,对上对方看过来的视线,他微微一笑道,“还望教主垂怜,怕走丢的可是我。”
东方不败在甩开他之后就后悔了,不为别的,他可没忘现在他是画了眉抹了唇的,这会儿就叫他自己一个人往前走的话,还别说真有点别扭,当然了以他的骄傲,就算无措也不会重新回头的,就在那僵持的几秒内,苏灼言追上来了,虽然知道他口中的话怕是又在逗他,但对于牵手的举动倒是没有拒绝。冷冷瞥他一眼,苏灼言心思一动,就主动牵着他往前走。
这会儿的东方不败看着镇定,其实内心里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打从自宫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意识到他会对女子的饰品感兴趣,对于真正的女子有种淡淡的羡慕之情,再加上身上渐渐无须,以他的聪明哪里还能猜不出这是为什么,但他却无力改变。只能看着自己一日接近一日的控制不住尝试女子的饰物。而这一切,虽然他自己坦荡荡,却也潜意识的知道他所做的这些事,是见不得人的。
所以他窝在黑木崖整日不出,看着杨莲亭的妾氏耀武扬威而没有一巴掌拍死,喜爱胭脂等物试图涂抹在自己脸上。这些,统统都是在他那个连窗户都被黑帆遮挡的屋子里做出来的。因为他知道,如果把这些事情拿到明面上来,那会被人耻笑,也会被人远离。
虽然他东方不败不怕被耻笑,就算没这个事情也少有人敢亲近他,但他有他自己的骄傲。
但这一切,在遇到苏灼言这个男人之后慢慢的改变了,东方不败何等敏锐的人,虽然这个改变悄无声息,但他还是察觉到了,就像没认识他之前,自己能相信他会光明正大的出来买女装吗?他不信。
一切在他看来,或者说这个世界看来惊世骇俗的东西,在苏灼言身上,你看不出半点的惊讶,就好像本该如此般的自然。一个人真心还是假意,他不至于看不出来,就像之前杨莲亭虚情假意的敷衍,他不是没发现,只是不屑计较罢了。而现在,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苏灼言的真诚。
他看到自己重伤时脸上胡乱涂抹的傅粉,醒来却不问一句,就连好奇都没有;他明明看见了自己残破的身子,却一点都不以为意还同住许久,要知道就算是自诩爱他的杨莲亭,也从没在他的房内过夜,在意的是什么不言而喻;他亲自给自己上妆,更甚者当街拉自己出来买裙子。
这人……他表现出来的种种,就连自诩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也说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