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日宛躺回去,看着房顶道:“我今天其实就是找了个茬,江必信一日不除我心里就难安,不过还是本事不到家。”
魏长泽却道:“还想多厉害?已经很好了。”
他倒是一直要求不高。
邵日宛懒得对于这个标准问题和他争辩,魏长泽一直用行业最低标准来度己度人,最大的优点可以算是安于现状了。
说到底,这个人已经懒得没边了。
邵日宛伤情不重,若是当时及时止住横冲的血脉估计一点事都不会有,但他当时执意装着,用力过猛有些反噬,筋脉受损,这算是修仙者最常见的伤势了,养两天便好。
第二天擂鼓站响,方墨抽了第三个上场。
江必信昨日重伤,看上去神倒是还不错,他抽了第五个上场,排在了倒数,对手是那个姓刘的剑修,也不是个好对付的。
邵日宛坐在观战席上坐定,他这次挑了个角落里的位置,一时懒得与人搭讪,另一个就是也听不见旁人聒噪地分析战局。
一个瘦老头撑着一支桃木拐杖慢慢悠悠地往这边走来,坐在了他的身旁,与他隔了一个椅子。
邵日宛无意的扫了一眼,见是那日那个山羊胡老头,便直起身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老头也回了个礼,神色倒是颇为慈祥的样子。
正在此时,台上战鼓鸣,道童报双方名讳,声明点到为止,但死生不论。
老头转过头去,专心看向了站台。
今日剩下的这十几人已算是这一辈的年轻人中的个中翘楚,战局自然是好看的,邵日宛在台下也颇觉得感叹,观此一战恐怕比他自己钻研半年都有用处的多。
站台上是一个武修与一个药修,这两种路子都是十分极端的,一般给人的印象也十分的刻板,武修五大三粗,药修每天背着个瘦弱无力,每日背着个药罐子,不过站台之上这两人却并不这样。
若不是各自亮出了武器,座下的人甚至难以分出哪个是药修,哪个是武修,两人的神面貌都极好,看上去颇为自信。
战鼓响,果敢出手,一招一式毫不迟疑,动作行云流水令人眼前一亮。
看这样的比试,总让人莫名的神振奋。
身旁的老头捋了捋胡子。
世人总会对继承大业之人抱有偏见,这大概就像是班主任对每一届的学生说的都是‘你们是最差的一届’一样,他们被赋予了过高的期望,也就被迫的被扣上了‘差’的帽子。
东胜神州千百余年,往来仙名数之不尽,人们总是忧心着,像是杞人忧天一般,觉着仙途没落了,世道不如从前了,年轻修仙者的实力也大不如前了之类种种。
但真得坐在这里,看到这些佼佼者们的比试,你才能切身感受到,这都是扯淡的,仙途从未没落,大道不死,只会蒸蒸日上。
说没落的都算是坐井观天,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前人用血肉开辟路途,后人没道理越走越差,在无数的天才和勤恳的人的践行下,这条路会慢慢地变得门槛更高,越来越多人会被关在门外,叫嚷着世道没落,只有极少的人能打开那扇门,站在巅峰。
邵日宛只有这样一种感受,就是他还差得太远了。
台上武修名叫石敢,已经金丹三层,可以看出和魏长泽的境界有一拼,都卡在了化神期,武修的最高境界是肉身成圣,这条路和修旁的道的都不一样,是最凶狠的一条路。
邵日宛之前在藏名山接触过很多的武修,从未体会到这样的气场。
石敢只站在了台上,莫不敢犯。
他眉眼尚未完全张开,就像是一个邻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