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隐藏的愤怒悲伤一下倾泻而出。
他侧了侧身,回头望向密林,好似是在侧耳倾听着是否有那哒哒的马蹄声踏风而来,许久,他眼底浮上失望,向着他来时的路,深深的看了最后一眼一眼,再次转过头,眼底带着的似乎是无奈、释然,唯独没有怨恨。
秦墨南看到少年深吸了一口气,放开了手脚,一跃而下,扑通一声跳入了寒潭,荒郊野外、了无人烟,秦墨南想要起身去就那落水的少年,却心有余力不足。
不知过了多久,潭面上的水花渐渐消失,咕咕冒出的气泡没了,波纹也越来越小,潭面回归一片平静,淡淡的寒气浮在水面上,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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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间,还是那片潭水,浮起的水汽更加的浓重,密林的绿荫也逐渐深了,蓝袍男子披散着头发匆匆而来。
那蓝袍男子怀里揣着一块月白色的锦纱,身上一块一块的血迹,蓝袍破破烂烂的,可那块白锦却洁白如初,隐隐地写着什么字迹。
男子一眼望见了潭水边杉树下,那血迹斑斑的马鞍,眼底浮起激动之色,顷刻间像是顿悟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转身望向水面。
潭面上的寒气凛冽,比前些日子更加的浓重刺骨,却还是依旧的平静,没有一次水花,没有一丝异动。
男子的眼底却像是遮上了一丝阴霾,挺拔的身姿猛的一颤,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浓重的哀伤倾斜而出,有些粗糙的手握着白锦,缓缓搁在心窝。
“我愿被分解在时光里,三分长眠,七分永昼,不求白头偕老,只求执子之手,地上地下永不分离。”
“阿墨,我亦如是。”
“阿墨,唯愿下一世,你不待我如兄长,我不待你如幼弟,世道安康,共享欢喜。”
“阿墨,这世上,我谁都不信,唯独信你。”
“阿墨,你不要走得那么快,等我解决完所有的事,我去找你好吗?”
“阿墨,答应我,一定要等着我......
”
“阿墨......”
......
男子对着湖面一句一句的轻喃,一句一句的立下誓言,脸上一滴清泪划过,每一句都像在剜着秦墨南的心,最后的那一滴泪,秦墨南忍不住想要伸出手轻拭。
“你不要难过,我在这儿啊,你看看我。”
可是男子像是听不见秦墨南的声音,神色戚然的望着湖面,一阵风吹过,拂在男子的面颊上,秦墨南看到男子眼底的坚定,也好似清楚那是坚定是为何。
男子缓缓的弯下腰,抱起地上的马鞍,深深的望向湖面,默然不语。
过了好久,密林中出现了一个人影,他望着男子的背影,迷惑而愤怒,不多时走向前去,抱手鞠躬。
“少将军,我们败了,敌人已经发现我们,不宵片刻城门就会大开......”
“嗯。我们回去吧。”
人影脚步紧促的跟着男子,在离开寒潭的时候,回头深深望了一眼,眼底带着愤怒,看着那随风而去的白锦,却有一丝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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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那天杀的朝廷,不然盟主不会就那么去了。”
“我们与朝廷的仇恨不共戴天。”
“荆王戍边,安妃赐死,盟主遭人谋杀,这就是我们最后的结局吗?”
“若不是楚墨这个吃里扒外的奸细背叛,我们盟主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