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钦淡淡一笑,抬手摸了摸顾雨笙的头,道:“为父也做不到,所以负了你母亲。你不必在意,为父并不伤心。”
“何时出发?”宁惠帝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凌宇晔有些愣,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答道:“三天后,我与皇兄说清楚了,儿臣什么都不要,只希望他能让孟阳的身份合理,哪怕是当一个庶民,儿臣也不在乎。”
“你倒是明!”宁惠帝笑骂道,似乎也看开了,道:“你去了一趟江南,也知道宁家了吧!纵然你一文不值,孟阳又岂会让你吃苦?!不过你可想过朕?儿是废了,你再贬为庶民,那么朕最后只剩一个儿子了。”
凌宇晔忽然想起了什么,道:“父皇,有一事儿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
“关于您儿子的事。”
“说。”宁惠帝眼睛一眯,有些不悦。
“四弟没有死,他在月氏。”
宁惠帝眼睛睁大了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凌宇晔,问:“你说什么?晖儿还在?”
凌宇晔一拜,道:“是,当时月氏的军师便是他,他虽然没有明说,可儿臣看得出来,他长得也与儿臣有些相似。”
“他既然没事,你怎么会怀疑?你不怕是他有意误导你?”宁惠帝眼神一凛,沉声道。
凌宇晔:“他对孟阳的态度不对劲,对儿臣也很奇怪。他是大宁人,却流落月氏。明明对儿臣有些敌意,却又没有杀害之心,而且还对孟阳露出怀念的神情。按理说,他年纪不大,不可能见过孟阳,孟阳幼时养在深闺,见过他的男子很少。若他是普通人,肯定见不到,若他不是普通人,国都世家子弟也没有突然失踪或暴毙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儿臣猜想,他可能见过的是岳父。”
宁惠帝立马就想起来了,点点头,道:“你既然查出来,为何现在才说?”
“儿臣只是猜测,查了半天,也只知道他是从国都流落出来的,其他的一概没有消息。所以,若是能让父皇与之见上一面,一切皆会明了。”
宁惠帝蹙眉,摆摆手,道:“不必了。”
“是,儿臣明白。”
宁惠帝长叹:“你觉得朕狠心?你可知若这个消息传出去,他可还有安宁?他既然活着,那就好好活着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也不必刻意去认他,得徒增祸患。”
“是。”
宁惠帝又和凌宇晔说了会话,便让凌宇晔下去了。
没过一会儿,顾云钦便回来了。顾云钦走到宁惠帝身旁,宁惠帝没有看顾云钦,只是顺势往旁边依靠,倚在顾云钦怀里。
顾云钦伸手搂在宁惠帝的胸前,道:“晖儿既然还在,你该高兴才是。”
宁惠帝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有些闷闷的,宁惠帝又乘机撒娇了,“惠之,你会不会觉得朕儿子太多了?觉得朕花心?”
顾云钦清浅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很是好听。“陛下,别想趁机撒娇!”
“惠之,你有时候就是太聪明了。一点都不会装糊涂。”宁惠帝抱怨。
顾云钦:“是,臣不会装糊涂。否则也不会让陛下又四个儿子了。”
顾云钦一说完,宁惠帝立马识趣地闭嘴了。
再看偏殿,烛火明亮的房间里,两人相对而立,却无一人开口。
直到某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道:“笙儿,别再生气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