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施暴的次数还少么。”吴睿说着叹了口很长的气,半天才问,“家里......有什么反应?”
贺忻衔着烟一笑,“能有什么反应?我把好几十万转给我爸的时候,他气得快得癫痫了。”
吴睿想象了一下贺文博癫痫的模样,没忍住乐了,乐得快喘不上气来的间隙又忧郁的叹上气了,“我没问你爸,阿姨......她还好吗?”
不问还好,一问贺忻的全身都开始隐隐作痛。
吴睿听见贺忻沉默的呼吸声,“她好不好”的答案瞬间就了然于胸了。
“换我也得揍你,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吴睿停顿了一分钟后哑着嗓子问,“你说,她会不会自杀?”
贺忻眉头微微蹙起来,没什么感情色的说,“她不会的,我爸还没跟那个女的闹掰之前,她不舍得去死,况且.......”剩下的话隐没在干燥的空气中。
况且她还没折磨和控制够我呢。
吴睿嗯了一声,“阿姨这病真的太愁人了,你走也好,再这么下去你不变态谁变态啊,指不定哪天作奸犯科,我当上警察以后,亲手拷上我兄弟那可就傻逼了。”
“神经病,谁是你兄弟。”贺忻笑了笑。
“是,你是我大爷。”吴睿说着又委屈起来,“贺大爷你真的薄情寡义,良心纸糊的吧,悄无声息离开也就算了,去个什么地方?南溪?哪儿啊!我百度都百度不出来,这破地!”
贺忻低头看着车票说,“南方的一个小镇,风景挺美。”
“横跨长江黄河,翻越千山万水,去南方显摆你190的身高么?”
贺忻喷了一口烟,侧身让过道里的人先走,“嫉妒吗?小矮个儿。”
吴睿翻了个白眼问,“学校的事情你弄好了吗?还有住的地方?”
“你觉得我是那种什么都不准备就拍拍屁股走的人吗?”
吴睿竖了竖拇指,“对,早八百年您就计划着出逃了吧太子。”
贺忻摇头,“没那么夸张,要不是真的过不下去了,谁愿意离家两万里。”
吴睿说,“说真的,我特佩服你,牛气得一逼啊。”
“谢谢,我也佩服我自己。”贺忻把墨镜戴上,提着行李箱往外走,“我挂了,手机快没电了。”
吴睿在另一头哎哎哎的叫了几声,好像还想跟他扯掰几句,最终被贺忻无情地挂断了。
贺忻去了趟厕所,出来洗手的时候顺便在脸上泼了水,盯着镜子里两眼乌青的自己,他有些自嘲的扯扯嘴角,艰难地仰起头,他摸了摸下巴上结痂了的划痕,又捋起袖子检查了下手腕,那处的纱布已经被血印透了,他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当同一件事经历得多了,他也就渐渐不再恐惧,最后变得麻木。
谁都想不到他居然真的这么狠,不在乎家里的财产,不在乎未来的前途,更不在乎他的父母。
贺文博扬言说“你要是一个月内把我供你养你的钱全吐出来,行,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我不管你了。”
贺忻说好,你等着。
当天晚上他就联系了曾经想约他拍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