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自己有时病了,还要嬷嬷她们几个贴在许家时好不容易攒下的私房银子,为自己买药。
“嬷嬷,春雨冬雪,我敬你们一杯,这些年多亏有你们照顾了。”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这一天,能够在这一天看见许家如此的下场。
许长安话落便一饮而尽,杨嬷嬷她们却是不敢应承的,只能连连摆手道不敢。
“少爷,您这么说可是折煞奴婢了,您是主子,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啊。”
“哈,主子?谁说主子就是应该的啊?那柳氏只是一个姨娘,我母亲难道不是她的主子?那农庄本是我母亲的,那庄上的仆人都是母亲的家奴,我难道就不是他们的主子?可是他们又是怎么做的?人心莫测,可不是一个身份能控制的。”也不知道是否是心愿一朝得尝,许长安面上虽然平静,可是心底到底是激动的,接二连三的灌下酒去,说出口的话也少了不少顾忌。
许长安很少喝酒,杨嬷嬷也不知道自家少爷酒量如何,少爷刚刚确实是连着喝了几杯酒,可是这酒并不烈啊,而且这杯子不大,几杯而已少爷怎么像是醉了啊?
“少爷,别光顾着喝酒,吃点菜吧,不然胃里会不舒服的。”
“是啊少爷,您的胃本来就不好,现在不比以前了,我觉着我们还是找个大夫让他给您好好瞧瞧身子,然后开点养人的药膳怎么样?”
“好啦,今天不说这些了,你们别光顾着我,自己也吃啊。”许长安是真的开心,也知道不止自己,她们几个怕也是早就盼着这天了。
“哈哈,是啊,我真的好开心啊,为夫人开心为更为少爷开心!”春雨和冬雪被买进许府的时候,只有七八岁,她们跟着许长安也有好些年了,这些年来她们少爷对她们从来都是好的。她们从来没有见过哪家的主子是这样对奴婢的,所以即使因为许长安的原因吃了不少的苦,心里却从来没有怨过许长安,想的也只是哪一天老天有眼,能让她们的少爷报仇雪恨。
开心的人又何止是春雨呢?他们主仆几个都是一样,春雨性子向来跳脱,如今也是毫无样子一个劲儿的哈哈大笑,平日不苟言笑的冬雪嘴角也是一直露着笑意。许长安自然也是一样,心里默念着母亲,手里也没停,一杯杯酒下肚之后,他觉得自己许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
杨嬷嬷本来还担心着,看外面一直没动劲,她也确实是开心,便放开了胆子。桌上的几人平常都是不饮酒的,也不知道自己酒量深浅,也不知道何谓醉酒,只知道这酒越喝越顺口,越喝身子越轻,脑子虽然飘乎乎的不过还挺舒服,便无所顾忌起来,一杯杯不停下肚。
许长安喝的晕晕乎乎,身子有些发热,他想出院子去吹吹凉风,却好像听到有人在叫‘王爷’,是萧清晏来了吗?他正想和萧清晏说谢谢呢,他来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