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家伙慢慢蹭着树干爬下来的时候,小不点还依旧笑个不停,并且伸出几乎软成了棉花的双手轻轻抱住了卷毛的小臂。
卷毛:“……”虽然他从不认为自己喜欢孩子,但是看到这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家伙时,他真的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化了。
所以他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小不点的脸蛋,在因为自己不分轻重的力道而使小家伙止不住地哭出了声之后,成功地被孩子的父亲直接用鱼尾拍中胸膛,在树干上撞了个头晕眼花,算是为自己有些突兀的举动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看完了这喜闻乐见的一幕之后,人鱼先生向他们微微点头以示告别,然后就直接重新进入大海,迅速返回了黄昏岛。
天气变得没那么炎热之后,连白昼的瞬间都逐渐缩短了不少,所以尽管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还在尽职尽责地工作,天色也早就已经彻底被泼上了一层漆黑的墨。
当他轻轻推开灯塔的窗户,并且翻身进入的时候,正好看见艾格雷正光着身体抬起一只脚猜在沙发上,用一种非常古怪的姿势往自己身后涂抹某种膏状物。
人鱼:“……”
如果不是因为艾格雷现在是完全光着身体的情况的话,他大概会以为这个小子是想以沙发为轴心,顺脚踹飞距离沙发不远的餐桌以作锻炼。
艾格雷在人鱼先生推开窗户时就听见了声响,而且他也相当配合地立刻回过了头,在注意到人鱼先生诡异的眼神之后,他张了张嘴,最终脸色紧绷地回腿穿上了一旁的浴袍,然后忍不住笑起来说:“这原本应该是非常尴尬的场面……但我发现我大概是在鱼先生面前尴尬了太多次,现在居然已经习惯了。”
人鱼先生跟着他一起笑了笑,在擦干身上的海水之后移动到艾格雷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拿起被艾格雷随手丢在沙发上的那管药膏看了两眼。
“买润滑剂的时候顺便一起在网上订购的。”艾格雷稍微转动了一下脚踝,似乎是有点不太适应某种奇怪的感觉,“虽然我们的准备工作做得还算不错,而且我个人也不觉得太累,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做好事后保护比较好。”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正经得像是在讨论某个大学里经常会出现的辩题,光从他的表情上来分辨,完全看不出他其实是在讲述某些十分色情的事。
毕竟他们都认为性爱是一件值得坦然相对地、能够证明他们双方关系的事情。这是生物的本能与对伴侣表达爱意的方式,不需要任何忸怩与遮掩。
人鱼先生想起网上某些非正式读物里写的那种某些承受方在事后娇羞得像是姑娘、甚至不愿意再搭理伴侣的古怪性格与表现,觉得艾格雷大概是天生就没有害羞或者胆子小这方面的神经。
这一点从他第一次见到人鱼时就选择了把稀有生物甩回海里而不是拖回家里仔细研究这个行为上就能看出来。
他的确是人鱼先生目前为止见过的人类中最礼貌且坦诚的一位年轻男人,他身上不仅充斥着一种只属于学者的文雅气息,同时也具备了来自男性的霸道与野性他的真实性格实际上与表面有所不同,是个极具攻击性的男人,不过站在人鱼先生的角度上来看,这种不同恰好说明了自己在这个年轻人心中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