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了他半晌之后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直起了腰,他的年纪大了,也不能长时间做这个姿势。
那天过后,陆时年将自己关在卧室里不出来。
为了方便他的练功,陆时年的卧室就是练功房,木质的地板,四面都是冰冷地镜子,墙壁前面是拉筋的扶手。
整个卧室除了角落一张软垫作为陆时年的床之外完全没有任何家具或者装饰品,就连衣柜都在隔壁的次卧,这里只在扶手上挂了简单的需要替换的家居服。
整整一天两夜之后管家终于放心不下,敲了半天门没有应答反而是听见重物坠落倒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的巨大声响之后立即用备用钥匙开了门。
“小宁,你没事吧,小宁。”管家一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倒在地上还在挣扎着要起来的陆时年。
看着他白色袜子渗透出来的血迹,管家的心一揪,连忙先让他平躺在地板上,慢慢褪下他的袜子。
“嘶~”陆时年紧皱着眉毛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袜子粘在伤口上轻微一碰都很疼,更不用说脱下来了。
为了演好这场戏,陆时年是真的豁出去了,紧紧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脚是一个舞者的灵魂,对于跳芭蕾的来说脚趾尤其脆弱单又重要,管家不敢轻举妄动,连忙摸出手机就要拨打120.
陆时年立即拽住他:“没事的,李叔,我刚刚在练习旋转,你帮我上点药就行了。”
作为江宁的贴身保姆,管家必须会做简单的包扎,尤其是脚趾上方面的,有过专门训练之前也做过无数次的紧急处理,只是这会看着陆时年的脸色尤其苍白才会想着叫救护车,这会听见他排斥去医院,也只好作罢了。
“先别动,我去拿急救箱。”急救箱就在这里,管家慌忙站起来不用两分钟又重新回来,索性一屁股也直接坐地上。
“你忍着点,我先帮你把袜子脱下来。”管家手法娴熟,先拿了剪刀将袜子从脚底板剪开,露出血迹斑斑的皮肉。
之前也不是没受过伤,江宁的忍痛能力很强,平时完全可以一声不吭,但是相同的痛楚在陆时年这里就有点忍不住了,没一会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是真的受伤了。
系统那边帮不上忙,他确实是跳了一天两夜的旋转。
他的芭蕾技艺本来就不练,再加上完全没有采取自我保护措施,指甲很快就支撑不住搬家了。
管家抿着嘴唇看着十个脚趾头只有两个小拇指幸的一双脚,咬着牙:“忍着点,我先给你做简单包扎止血,不过这次必须得上医院。”
虽说跳舞的时候只看脚型,不会看内在本质是什么模样,但江爸江妈怎么可能会让江宁的脚出事,平时除了练习舞蹈一直都是小心呵护,即使是因为跳舞受伤也是各种昂贵的药剂涂抹,所以完全没有任何疤痕。
这次是江宁赌气,陆时年刻意,好几个脚趾头的脚趾甲都已经几近脱落,这他完全没把握能处理好。
陆时年疼的龇牙咧嘴,手指甲紧紧抠着身下的木质地板上,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麻烦你了,李叔。”
管家也是怂了一口气,他刚才还有点害怕江宁倔强不肯去医院,用这种方法换江先生江太太的妥协。
陆时年当然没有那么傻,毕竟疼的可是自己,特别是明知道手上还要义无反顾地去做心里更疼,这会委屈地都要掉眼泪了。
必须要找系统哭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