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建成做思考状,俨然一个耍赖的小老头,看得陆时年呵呵想笑,这是他第一次和三十五岁以上的男人打交道,易建成摸他脑袋的时候就是父亲的姿态吧。
“对了,明天中午我儿子过来办事,顺便接我回去,你手机带没,我得告诉他我手机掉了。”
“嗯,行。”陆时年扬起一张笑眯眯的小脸,圆滚滚的眼睛铜铃大小,脸蛋却小的出奇,身上阴沉气息消散之后,只剩下了独属于小孩子的柔软和可爱。
易建成心尖乱颤,这孩子怎么这么可人疼,哪像自己家里的那个,平时多余的话都没有一句,一点都没有养孩子的成就感。
手不自觉就摸到了陆时年的脑袋上,眼睛里也带了深深的怀念,要是孩子他妈还在的话......她最喜欢这种乖巧疼人的孩子了。
易建成一勾嘴角,上手捏了捏陆时年已经凹陷下去的婴儿肥,声音带了莫名笑意:“先休息吧,今天晚上他还要开会,我明天早上给他打。”
“......”陆时年脸上的肉都要被他扯开了,偏了偏脑袋顺势蹭上易建成地手,厚重粗大还有细微浅淡的茧子,刮砺地脸上的皮肤有轻微刺痛,熟悉而亲切。
“好,正巧待会充电,叔叔用的时候自己拿。”
易建成就是喜欢看他这般不管说什么都乖巧的模样,越看越喜欢,抿着唇笑:“嗯,对了,你刚刚不是说想找我看什么吗?”
陆时年眼睛一亮,从床上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行李箱跟前,迅速放到拉开拉链,转身不好意思,“叔叔,本来这会都要休息了就不该麻烦你的,但是这里有我的一些我之前画的半成品,我想让您帮我看看。”
刘海遮挡住视线,易建成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稍显落寞的声音:“以后......恐怕也没机会了。”
行李箱侧兜小心翼翼掏出来沈齐宁的宝贝啊呸,沈齐宁的图纸,献宝一样地捧到了易建成面前,手指都在颤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不自信地叫嚣着抢回来,大脑大喝一声就连陆时年自己都吓了一跳,原地一个哆嗦低头掩饰住脸上的情绪:“这些......老师你看看,我......都是乱画的,要是不值得看的话......”
易建成挡住他伸过来要抢图纸的手,顺着毛摸:“你才多大我还指望你画出来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著作,看看又没事,怕什么。”
陆时年坐在床边,偷瞄着易建成的一举一动。
他接过画稿,右手食指扶着眼镜框向上推了推,板着一张脸翻看看了两页,眼睛蓦地亮了。
“小宁,这些......都是你画的?”声音夹杂着激动的颤抖,手迅速又向后翻看了两页,纸张哗啦啦作响。
陆时年身子一个瑟缩,手指狠狠绞着衣服下摆,茫然不知所措,对上他质问的眼神之后赶紧补救:“这是我之前的一些想法,可能有些乱,我还没来得及整理,要不老师你先给我,我今天晚上就改,改好了明天您走之前帮我看看成吗?”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易建成目光灼灼,“我是说这些创意很棒,你跟有天赋。”话语诚恳带着挖到宝一般的激动,视线还不停地在最后一张图纸上打量,每翻一页都是一个全新的满意神色。
陆时年松下一口气,这些都是如假包换的沈齐宁的手笔,能够得到易建成的认可也算是前途无量了,真可惜了。
激动地以我,从床上跳下来:“真的吗,易叔叔?”
说完才感觉到不好意思,脸颊红了红扭着身子:“易叔叔不会是安慰我吧,我妈妈都说不成熟,还需要改进。”
提到逝去的那对夫妇,易建成脸上的欣喜也暗淡几分,拿了两个人常年埋头于设计恐怕根本不知道现在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