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和真到底意欲为何李五更不知,但不会是甚好事就是了。
李五更一走,杨和真倚在椅子上,怔神地看着窗外,外面细雨纷飞,少许雨点飘落在窗台上,再往远处看去,天色灰蒙,暗沉的天幕与地面在尽头处相接。
太平的日子不多了。
等李五更忙得差不多时,杨和真已经留下茶钱走了,他还多给了不少,李五更也不客气,全捡了,心中骂他几句,不是东西的玩意儿,京里那位不好惹就拿他们这种软柿子捏。
晚些时候雨停了下来,李五更看看天,估摸着还会继续下,便赶忙把茶馆打理好,叫上大陈一块儿回去。路过林老四的肉铺,他又停下,摸出银钱:“来两斤肉,多点瘦的。”
“哎!”林老四应下,握刀割两下就把肉弄了下来,一称,正好两斤。
大陈来买过几回肉,晓得他熟练,但还是忍不住夸道:“你割肉都可以当杂耍看了,厉害!”
林老四爽朗一笑:“老哥要不要来一斤?我这马上也要摊了,您照顾照顾生意,下回来我给你算便宜些。”
“成,来一斤。”大陈也爽快,他虽没几个钱,但看李五更都买了也想买回去打打牙祭,且这几天他也到了不少赏钱。
“好勒!”林老四笑眯了眼,割一斤下来,欢喜地包好给他。
路上泥水滩到处都是,两人不论怎么走都会陷在泥泞中,只能把鞋脱了,挽起裤腿走。走了一会儿大陈忍不住问道:“我记得以前林老四是跟你一起读书的吧,那会儿你俩都考中了秀才,如今都在做生意。不是我说,读书多好,以你俩的本事,考个举人定不成问题,怎地都不读了?”
“读书也是为了谋生,做生意不也一样,我嘛,就是不想读了。至于林老四,不清楚。”李五更回道。大陈这么一说他倒想起以前在学堂的时候,林老四是个极爱读书的人,简直嗜书为命,他突然就不读了,确实让人意外得很。
“嗨!我说你,这能一样吗?读书考取功名,那是大官人,光宗耀祖!当个商人,哪能比啊!”大陈说道,李五更还算好,林老四是个屠夫,那更没甚地位了,也不知这两人怎么想的,读了那么多年,说放弃就放弃了。
“人各有志。”李五更只回。官场就是名利场,哪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你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大陈骂道,也是,大家如今生活得也不错,若李五更真考取功名去了,自己还哪能有这份活儿干。
回到家时,云舒之正在逗小孩儿,他见李五更光着脚进来,连裤腿都是湿的,忙给他找裤子。
“快些换上,别凉到了,我给你烧些热水过来泡脚。”他说着,又拿衣服来给李五更披上,而后去烧水。
外面风大,一路吹回来李五更确实冷得很。他先把裤子换了,搓了搓手,哈口气,抱起瑾瑜。
“有没有想小爹啊?”
瑾瑜由他抱着,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颈,环着他不说话。柳絮正在床上扶着墙走来走去,小短腿有力,走得又稳又快,之前还担心她走不好路,现在比哥哥都走得好。
“小爹……”她朝李五更伸手,却一个不小心绊到被子,忽地摔在床上。李五更应声,把她扶起来。两